但是因為她的瞬間停頓,長孫燾也停了。
幸存的鬼奴,就趁這個空擋遁了。
虞清歡心念急轉,正在思考虞謙的用意,虞謙淡漠開口,那神情,那語氣,就像俯瞰螻蟻的神:“沒錯,這就是調虎離山之計,若是長孫燾不去,你娘會死,但是他若去,他一定會死,他敢去麼?他會為你去麼?”
虞謙話音剛落,長孫燾已經追著鬼奴走了。
而阿零,卻來到了虞清歡身邊。
在方才那種情況下都沒有出手的阿零,竟被長孫燾留在了她身邊。
不知為何,虞清歡心底驀地不安起來,那種不安,越來越濃烈,她根本抑製不住。
虞謙望著阿零,嘴角帶笑:“小七,你這一步棋,老夫走贏了。”
虞清歡知道虞老狗在說什麼,這老狗在誇誇自談,為他利用自己控製長孫燾成功了而炫耀。
“你永遠打不倒他!”虞蹇已被虞清歡紮暈,她的針,也紮在虞謙的穴道 上,眼神裹霜挾雪,“他是無敵的!”
虞謙冷冷一笑:“小七,你說楚老鬼是怎麼死的?你想過麼?”
“你……你!”虞清歡忽然明白了,虞謙就是魔鬼,“你殺了我外祖父?!”
虞謙笑了,笑容愈發深,眼角的皺紋把那精明的眸包裹在其中:“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怪就怪那楚老鬼這麼一直試圖為長孫燾解毒,隻可惜,他直到死也找不到解藥。”
虞清歡想殺了虞謙,不顧一切的那種,就這麼割斷他的喉嚨,把他的頭當球踢。
要不是!
要不是她對虞謙動手,會坐實淇王府勾結毅勇侯舊部的罪名,他一定要殺了虞謙!
看到虞清歡臉色巨變,虞謙又笑了,臉上的褶子如同細浪:“小七,你說像楚老鬼這種學醫成癡的人,會不會把自己覺得棘手的疑難雜症記錄下來,反複研究推敲呢?”
虞清歡渾身冰冷,血液仿佛在逆流,那恨意卻滔天蝕骨,她雙目猩紅地望著虞謙,一字一句問:“你想說什麼?!”
虞謙無聲笑了:“乖孫女,祖父是在告訴你,在楚老鬼的畢生心血中,祖父發現你夫君中毒的秘密,雖然不能解那秘毒,但卻能讓它越來越嚴重,要不然你覺得剛才那些人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死去?那叫同歸於儘,用他們的骨血,埋葬長孫燾的一世英名,哈哈哈哈……楚老鬼太倔了,當初他若是願意為我所用,把畢生所學乖乖獻出來,何至於落到那個下場,你看,最後丟了命不也沒保住一切麼?還讓你們娘倆受儘苦楚。”
虞清歡怒極反笑:“虞謙,我不會對你動手,你也不必激我,我不會上當的。你知道為什麼麼?因為你肮臟,你下賤,你就像從一堆屎裡爬出來的蛆一樣惡心,你之所以爬到如今的位置,你以為你很厲害麼?文官之首,但不是天下人之首,位高權重,但卻不代表你厲害,不過是因為你站在一坨比較高的屎上麵而已!”
虞清歡伸手指了虞蹇:“你說說你有什麼可得意的?得意你生了這麼個玩意兒?得意你就站在權力頂峰也依舊是狗?得意你生死予奪但卻永遠被壓一頭?虞謙,你真是可笑又可悲,可憐又可歎的小醜!我唾棄你!”
虞謙的眸裡,竟隱隱透著一絲讚賞與惋惜,能忍,太能忍了,骨子裡像極了他,但為什麼不是個男兒身?
“乖孫女,直言祖父名諱是會天打雷劈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