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母之命哪敢不從,知府火速點人,上山把把活人和屍體給帶走了。
此時,院子裡乾乾淨淨,隻有被壓/倒的小花小草上,才看得到昨夜戰鬥的痕跡。
被虞清歡誇讚廚藝,金鴣相當高興,他笑著道:“小姐,那是乾貝粥,這乾貝大有文章,所以喝起來那粥才會如此美味。”
虞清歡道:“他來了,好像很久沒好好吃一頓飯了,叔,我不擅長海味,你教教我。”
金鴣略顯激動:“淇王來了嗎?怎麼不見他?”
虞清歡一邊撩袖子,一邊道:“噢,他被我罰跪,如今正在跪著呢!”
金鴣一晃神,仿佛看到了十數年前的情景,那時的侯爺,脾氣臭還固執,但對郡主卻沒有任何脾氣,但凡郡主皺皺眉,他都能抱著搓衣板跪下去求原諒。
記得有一次,邊境的姑娘看中了侯爺,竟不請自來,跑到郡主麵前自薦要做侯爺的妾室。
結果郡主還沒開口,剛練兵回來侯爺就乖覺地跪下去,死纏爛打,軟磨硬泡,把人家姑娘送去遙遠的北齊,郡主這才願意搭理他。
可儘管冷戰著,郡主也十分掛念侯爺的身體,悄悄做各種好吃的,讓人給侯爺送去。
如今的情景,和之前何其相似?
“叔,你怎麼了?”虞清歡問兀自發呆的金鴣。
金鴣偏過頭,擦了擦微濕的眼角:“沒什麼,讓屬下來教您怎麼做出既能填飽人的胃,又能撫慰人的心靈的粥。”
虞清歡在廚房裡呆了一個多時辰,等砂鍋裡的粥煨得又軟又糯,她才端著粥到了崖上。
長孫燾仍乖覺地跪著,看到她時滿臉笑意:“晏晏,你來了,你看看我乖不乖,這好半天都沒挪一厘一毫。”
虞清歡坐到他身邊,那裡樹影落下,她的臉也顯得斑駁陸離。
她把粥盛到碗裡,讓那帶著鹹味的海風吹拂。她則拿起杯子,為長孫燾倒了一大杯清冽的泉水,送到他的嘴邊。
長孫燾騎馬跑了一路,又曬了這一個多時辰,早就渴得嘴裡半點水味都沒有,咕咚咕咚,三兩下喝了一大壺。
虞清歡嘗了一口碗裡的粥,待覺得那粥變成能接受的溫度時,她舀了一勺遞過去:“張嘴!”
長孫燾乖巧地把嘴張開,一口吃下那香滑軟糯的粥後,唇角帶笑:“粥很好喝,晏晏也很好看。”
“再張嘴。”虞清歡故意舀了一大勺,塞進長孫燾的嘴裡,然後再喂自己吃一口。
兩人就這樣分食,很快就將一碗粥喝見了底。
阿六早握著竹枝跑了,在這一崖上的一角,仿佛天地間隻有他們二人,還有倏然而過的山風。
“晏晏,我錯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