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璃郡主摟著大長公主的腰,整個人賴進他的懷裡:“母親,你一定很慶幸遇到父親。”
大長公主勾了勾嘴角:“這是先太後為我做的唯一一件仁慈的事。”
珍璃郡主吸吸鼻子:“其實珍璃一直都知道,皇外祖母喜歡我,是因為皇外祖父喜歡我。”
大長公主溫柔地道:“是的,你皇外祖父很喜歡你,他給你的封號,便是最好的證明。”
珍璃郡主在她懷裡拱了拱,認真地道:“母親,我會和衛殊好好過日子,不會讓母親擔心。”
大長公主愛憐地點了點頭:“等他這一劫熬過去,你們也該成親了,隻是也不知道他這一難,能不能過去。”
在顧懷珺和北千戶將淇王府與陸府團團圍住時,元武帝也在和風先生討論對策。
承明殿。
元武帝露出焦急的神色:“風相,此時你怎麼看?”
風先生沉吟片刻,道:“還未收到京兆尹的彙報,也無任何證據,臣不好斷言。隻是陛下,您似乎一直篤定淇王與越國公不會做這樣的事。”
元武帝道:“風相,朕知你的意思。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?哪位君王不忌憚權臣,朕也不例外。隻是,朕雖忌憚卻不疑心,朕信得過他們。”
風相微微頷首:“陛下,如若真像您所猜測的那樣,淇王與越國公是被陷害的話,臣瞧著此事是衝著您來的。”
元武帝道:“朕也是這般認為,皇叔與明邕皆擁護朕,若是把他們拉下馬,自然也會對朕,甚至是朝局產生影響。”
風先生歎了口氣:“就目前的形勢來看,似乎不得不保住淇王與越國公了。”
元武帝道:“要保住他們,就必須證明他們的清白。”
話題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淇王與越國公招人陷害。
風先生目光一閃,道:“陛下,既然敢害淇王與越國公,勢必做了完全準備,證實他二人清白談何容易?臣認為,欲要救他二人,第一步,先平息受害者的憤怒。”
元武帝道:“隻能如此了,風相,你看,他們來了。”
承明殿外,幾位大臣拾階而上。
這些人中,不僅包含/著朝中股肱,同時,還有一位宗親梁王。
“請陛下做主哇……”
幾人跪伏在地,開始哭嚎。
梁王道:“陛下,簡直太無法無天了,淇王與越國公怎能當街殺人?臣的側妃,竟成了他們二人的刀下亡魂,請陛下為臣做主啊……”
工部侍郎眼眶濕潤:“陛下,犬子……犬子他也在那場事故中喪生了。”
“……”
幾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,挨個哭訴,說他們有親人被淇王與越國公斬於刀下。
這冤死鬼,或是他們的妾室,或是他們的兒女,或是他們的親人。
他們悲痛欲絕,如喪考妣,在元武帝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元武帝心煩意亂,這幾個苦主當他是傻子呢!
若是他們真關心那些人,隻怕已傷心難過得哭倒在屍體旁,還能在他麵前中氣十足地嚎得如此大聲?
“諸位愛卿,你們所說之事朕已知曉,請注意你們的儀態。”
眾人麵麵相覷,連忙擦去眼淚,接著抽抽噎噎地道:“陛下,臣等痛失至親傷心難忍,請陛下恕罪,但淇王夫婦罪孽深重,懇請陛下懲……”
“懲罰過了。”元武帝打斷他們的話,“淇王府與越國公已被朕圈禁在府裡,等事情水落石出,必定會給諸位愛卿一個交代。”
梁王對元武帝的決定震驚不已:“陛下,淇王與越國公犯下如此滔天大罪,理應打入天牢候審!”
元武帝淡淡抬起頭:“梁王,你在朕做事?”
梁王連連道不敢。
費了好大的勁,元武帝與風先生總算將他們送了出去。
元武帝捏了捏眉心:“此次牽涉的人如此之多,而且基本都與皇叔或明邕有過節,朕能打發他們第一次,但第三次怎麼辦?”
風相道:“陛下,請給臣一點時間,讓臣再想想。”
淇王府。
雖然封了府,可在陸明瑜與長孫燾的坐鎮,大夥兒在最初的慌亂過後,很快鎮定了下來。
全府上下各司其職,並未因此而再度慌亂。
陸明瑜與長孫燾若無其事地用過飯後,這才關起房間門談論今日的事情。
陸明瑜疲憊地靠在椅背上,道:“京城眾人的信息,我們都掌握得很齊全,誰也不像是能做出這種大手筆的人,我們究竟還遺漏了什麼呢?亦或是遺漏了什麼人呢?”
長孫燾給她倒了杯水,將杯子遞到她的手中,道:“若說遺漏且讓我們完全沒有關注的人,倒是有一個。”
陸明瑜眼眸一凝:“是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