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清夜飄走的思緒這才回來,他收起對她僅有的一絲憐憫,拉來一張椅子坐下,聲音清冷的猶如晃蕩在浩瀚宇宙的行星。
“芸芸得了腎病!”
尹星瞳怔了一瞬,目光顫抖的盯著他“所以呢?”
“我查過了,你的腎源跟她完全匹配,所以由你來換腎給她最合適!”霍清夜在說這些話的時候,如同在聊著什麼普通的事情。
尹星瞳晃了一瞬,不肯認輸的重新確定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挖我的腎……給白芸芸?”
“這是你欠她的!”
“就因為你認為我將她也推下了樓,所以就覺得我應該償命,是這樣嗎?”
欠她的?他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鬆?這是一顆腎,但卻是兩個生命,怎麼可以被他說的這麼輕鬆,她欠白芸芸的,可是又有誰欠她的?
“尹星瞳,你壞事做儘,難道這四個月你還沒醒悟?我告訴,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,第一,捐腎,同時我會讓醫生力保孩子,事後放你自由,第二,你可以選擇拒絕,但我絕不會讓這個孩子活著,並且你會將牢底坐穿!”
所以,兩條都是死路?
無論哪種選擇,她這輩子都將活在痛苦中之中,要說狠,在這個世界上絕對找不到第二個比他狠的人,絕不給人留後路。
尹星瞳咬著唇掩飾內心的恐懼,仰起視線看著他,“如果……我都不選呢?”
“這可由不得你!”
話音一落,隻見霍清夜兩名手下進來,二話不說就將病床上的尹星瞳架起來。
“霍清夜,我會恨你的……我恨你的……”
尹星瞳嘶啞咆哮的聲音落在霍清夜耳裡,就像一把七尺長劍,深深穿透他的心臟,痛到窒息,痛到麻木。
他努力告訴自己,不會後悔的,一定不會後悔。
尹星瞳被拖向了手術室,而就在手術室裡的另一張床上,她清楚的看到了白芸芸,這個要取走她腎的可怕女人,她衝她笑著,那麼得意,那麼滿足,猶如搶走了她最重要的東西。
但在她心裡,比白芸芸更可怕的,是霍清夜,殺人犯,劊子手!
幾乎沒給尹星瞳掙紮的機會,一針麻醉過後的幾秒鐘,她便失去反抗力,像條粘板上的魚,待人宰割解剖。
她想哭,卻哭不出聲音,隻能掉眼淚,那一刻她暗暗發誓,今生她與這個男人水火不容,她,不再愛他,之前愛得有多深,此刻恨得就有多很!
尹星瞳做了個夢,夢見自己的孩子滿臉鮮血,血肉模糊,正衝她拚命的伸著那骷髏般的小手,他想要自由,想要媽媽,想要跟普通的小孩子一樣快樂玩耍,她想要救他,可是剛一伸出手臂,孩子就不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