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清夜疲憊地閉上眼睛。
他不是給白芸芸擺臉色，而是真的吃不下。
從昨天晚上到現在，他什麼都沒吃。腸胃空了一段時間，怎麼經得起大葷大油的刺激。
“那好。”白芸芸幽怨地收起碗筷，如幽蘭泣露般擦著眼淚，“清夜，那我先走了，不打擾你養病。什麼時候你需要我，我一定會回來照顧你。隨叫隨到。”
“嗯。”
霍清夜微微頷首。
白芸芸拎著原封不動的飯盒走了，背影哀怨。
尹星瞳看著她的背影，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雖說她很不喜歡這個做作的女人，但毫無疑問，霍清夜的舉動也太過分了。
霍清夜睜開眼，看見尹星瞳帶著同情的眼神，臉色頓時冷下來：“你那是什麼眼神？”
“沒什麼。”尹星瞳聳肩，“我隻是覺得，做你的女人真可憐。”
她本是無心之語，卻不小心戳中了霍清夜的痛處。
霍清夜盯著她，眼神一片陰鷙。
尹星瞳被他看得不舒服，語氣防備：“你想做什麼？”
霍清夜不回答，隻是定定地看著她。
尹星瞳被他看得起了半身雞皮疙瘩，忍不住搓了搓胳膊。
許久，霍清夜終於沉聲回答：“你該出去買飯了。”
原來就為了這麼點事。
看他剛才的架勢，她還以為他要殺了她呢。
尹星瞳哦了一聲，下樓買飯。
樓下就是一條小吃街。考慮到霍清夜的傷情，尹星瞳特地買了清淡好消化的湯粥和精細麵食。
回到病房，尹星瞳怔然發現，病房裡來了兩個警察，正在圍著霍清夜做筆錄。實際上，他們大多是問幾句，而霍清夜時不時地點頭或是搖頭，做些補充。
為什麼會有警察？
尹星瞳猶豫著走進病房，把買來的東西放到霍清夜旁邊。
霍清夜指了指尹星瞳：“她就是受害人。”
兩個警察對視一眼。
其中一個問：“您就是尹小姐？”
“啊？”尹星瞳一怔，下意識點了點頭，“對，我是。”
警察們看見她臉上的掌印和傷口，眼神裡頓時多了幾分同情。
沒有幾個女孩子是不愛美的。尹星瞳長得這麼漂亮，卻被徐總打了這麼多個耳光，甚至連傷口都出來了，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。
這樣的舉動，無論如何都太過分了。
“您放心。”義憤之下，警察拍著胸脯向尹星瞳保證，“我們絕對會秉公處理，不放過一個壞人。”
尹星瞳腦子轉了轉，好不容易才明白，他們大概是在說徐總的案子。
她遲疑片刻，說：“我冒昧問一句，那個傷害我的人……他現在，怎麼樣了？”
“您放心，他已經被關起來了。”警察又補充了一句，“強暴未遂是重罪。就算他隻是付諸行動、沒有成功，也足夠讓他把牢底坐穿了！”
尹星瞳舒了口氣。
霍清夜看著她的反應，眸底泛起淡淡的笑意。
他就知道，尹星瞳會開心的。
得知徐總的下場不會太好，尹星瞳也就高興了許多。再跟警察做筆錄的時候，也沒有了太多拘束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