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芸芸難受得要命，怯怯地叫：“清夜……”
霍清夜眼神閃了閃，沉聲說：“想讓她留下，可以。但你要看好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，明白嗎？”
霍清夜居然這麼輕易地答應了她的請求。
看來，他對她還是在乎的。
白芸芸鬆了口氣，喜形於色：“我知道了，謝謝你，清夜！”
“出去。”
霍清夜微微垂眸，冷聲。
白芸芸愣了下，不相信這麼不客氣的話，居然是從霍清夜口中說出來：“清夜？”
霍清夜重複了一遍：“我說，出去。”
白芸芸臉色忽青忽白，起身出了客廳。
方芷寧暗自鬆了口氣，跟著白芸芸一起離開。
不管怎麼說，她的工作算是保住了。
幸好白芸芸信守了諾言。
或許白芸芸真的是想為她考慮的，或許是她多心了。
方芷寧想了半天，終於決定，不論如何，先跟白芸芸道謝再說。
一路走出客廳老遠，方芷寧停下腳步，九十度鞠躬：“白小姐，謝謝你。”
白芸芸臉色陰沉地回頭。她本來想罵方芷寧幾句，又硬生生地把這股衝動憋了回去。
她現在已經沒有任性的本錢了。霍清夜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差，她現在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。
方芷寧性格不行，人也愚魯，大概是不能成為一個好幫手的。不過，越是愚蠢的人，越適合成為一個好的背黑鍋人選……
想到這一層，白芸芸又冷靜了。
她唇角微微一勾，揚起一抹微笑：“沒事，你起來吧。”
方芷寧直起上身，有點不安地看著白芸芸：“白小姐，我剛才不懂事，說錯了話。你，你不會生氣吧？”
廢話，她當然會生氣。
白芸芸在心底翻了個白眼，微笑：“沒事，我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方芷寧放了心，“白小姐，我這個人就是這樣，有口無心的。你千萬彆在意。”
“嗬嗬。”
白芸芸一笑，眼裡露出諷刺。
什麼有口無心，隻怕是吃定了她才對。
沒關係。方芷寧對她沒防備的話，她倒是更開心。
就像最初的尹星瞳，何嘗不是拿她當成一朵人畜無害的小白花。等尹星瞳真正醒悟她實際上是一朵食人花，一切都來不及了。
而方芷寧，也注定成為她路上的踏腳石。
人人都是踏腳石。就連囡囡，也不例外。
……
周五，四點五十五分。
在霍清夜身邊熬了幾天，尹星瞳幾乎沒有一時一刻是消停的。
這些日子以來，霍清夜的視線總是在她身邊盤旋個不停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尹星瞳被他看得心力交瘁，哪怕一分鐘、一秒鐘都不想在霍清夜身邊多待。好不容易趕上休息日，她渾身上下哪裡都輕鬆。
星期五還沒下班的時候，她就開始坐立不安。好不容易等到下班鈴響，尹星瞳一刻鐘都沒等，直接拎著包就衝了出去。
霍清夜坐在座椅上，陰沉地看著她的背影，攥緊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