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王姐看來，尹星瞳是被霍清夜從總裁辦公室趕出來的。在有生之年，恐怕是無法回去了。也正因如此，王姐才敢放心大膽地撂下狠話。
然而這句狠話落在尹星瞳耳裡，就變了味。
從哪來回哪去？
按王姐的意思，如果她不肯重複問好，就要被發落回霍清夜的身邊去了？
……算了。
比起回到霍清夜身邊，顯然是跟王姐問好這件事，來得輕鬆一些。
尹星瞳咬咬牙，又鞠了一躬：“抱歉，王姐。”
王姐仍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。
如是者三，就連人事部員都覺得有點過分了，小聲勸：“王姐，這樣就行了。得饒人處且饒人，你何必非要跟她過不去。”
“嗬。”王姐臉上浮現怨恨，“是我先跟尹星瞳過不去的嗎？你怎麼不幫我問問她，當初為什麼死活都不肯放過方芷寧，非要奪了她的飯碗不可？”
“這……”
提到舊事，人事部員也沒法再勸王姐什麼。
“繼續。”王姐瞪向尹星瞳，疾言厲色，“我不說停，你就不準停下！”
嘶——
聽見王姐的命令，周圍的或是員工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。
他們原本以為，王姐隻是看尹星瞳不順眼而已。現在看來，王姐分明是要把尹星瞳往死裡整啊！
“王姐。”尹星瞳忍無可忍地直起身來，“你應該學過一個詞，叫做適可而止。”
她居然敢反抗了？
王姐沒想到尹星瞳忽然就不肯繼續道歉了，惱羞成怒：“你敢違抗我？”
“我不是違抗你，隻是想跟你講理，僅此而已。”尹星瞳語氣沉靜，“如果你的目的，隻是想為方芷寧找回公道，那你就錯了。當天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樣，我們兩個心裡都很清楚。方芷寧當初差點毀掉我一整條胳膊，我就算報警讓她吃官司，都是理所應當。現在她丟了工作，你就不高興成這樣。但倘若當初倒黴的是我，我的傷口感染、傷勢嚴重，甚至到了截肢的地步，你會不會站在我的立場上，為我說一句話？”
旁邊的一群人都沒想到，尹星瞳和王姐的恩怨居然是以這件事為開始的。
頓時，他們看向王姐的眼神就變得微妙了。
原本以為，王姐是想出手整治一下這個緋聞纏身的女人，讓她好好工作。現在看來……嘖，這事情似乎不太單純啊。
“你胡說！”王姐被一群人這樣看著，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，“尹星瞳，你誣賴我！”
“我有沒有誣賴你，你自己清楚。”尹星瞳皺眉，“如果你真的忘記了當天發生的事情，我不介意帶你去監控室查找記錄。”
霍氏的監控係統相當先進，能保留半年前的記錄。
而現在，距離方芷寧把一杯熱水潑到尹星瞳身上，也不過是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。隻要一查監控記錄，王姐就露餡了。
“尹星瞳！”王姐氣急，伸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尹星瞳，“你！”
尹星瞳沉靜地看著王姐，不躲避也不心虛。
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，無需心虛。
王姐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，剛要繼續打壓尹星瞳，門外驀然有人叫了一聲：“胡助理，您怎麼來了？”
聲音裡帶著驚慌。
王姐倒抽了口涼氣，惶恐地回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