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後靜了一瞬間，隨即響起霍清夜平淡無波的聲音：“進來。”
一聽見霍清夜的聲音，尹星瞳反而有點慫了。
她深呼吸了下，推開門，走進霍清夜的辦公室。
看見尹星瞳來，霍清夜也有些詫異，挑了挑眉梢的位置：“是你。”
“是我。”尹星瞳頓了頓，最終還是決定把心底的疑惑說出來，“昨天我桌麵上的那份資料，你動過了？”
霍清夜眼神閃爍了下，不答反問：“是又怎麼樣，不是又怎麼樣？”
尹星瞳原本想說的話，頓時被完完全全地堵了回去。
她沉默了半天，搖頭：“沒什麼。”
“說謊。”霍清夜輕嗤，“如果你真沒把這件事當成一回事，那你根本就不應該來我這裡。”
尹星瞳張了張嘴，想反駁，卻又反駁不出什麼。
她心裡清楚，霍清夜說的，是對的。
“好吧。”尹星瞳最終歎氣，老老實實地交待，“我本來就不想把那份東西做完。不管是誰幫了我，都給我添了很大的麻煩。”
霍清夜沒說話，眼裡閃過一點針尖一樣尖銳的色澤。
也就是說，昨天他難得好心一回，幫尹星瞳處理了她堆積在案頭的工作，居然是做錯了？
可笑。
霍清夜心底忽然堆了一口鬱氣，冷哼：“不知好歹的東西。”
被他這麼評價，尹星瞳倒也不生氣，隻是有點茫然地問：“所以，真的是你做的？”
霍清夜很乾脆地回答：“不是。”
尹星瞳：“……”
既然不是他做的，他生氣個什麼勁？
“霍清夜。”尹星瞳猶豫了下，小聲叫他，“其實就算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，那也沒什麼。”
咚！
霍清夜忽然著惱，用力把鋼筆放下。
尹星瞳被這聲悶響嚇了一跳，聽見霍清夜冷聲說：“我已經說過了，不是。”
“好吧，不是。”尹星瞳皺眉，“可這件事要真的不是你做的，那又能是誰做的？”
霍清夜沉吟片刻：“大概是胡助理。”
說話間，胡助理剛好走到門口。
霍清夜辦公室的門虛掩著，房間裡的聲音，外界聽得一清二楚。
於是，聽見自己被無緣無故扣了一口鍋的胡助理：“……”
“你來得正好。”霍清夜冷銳的眼神從尹星瞳身上挪開，在胡助理身上定格，“告訴她，昨天幫尹星瞳處理完那份文件的事，到底是不是你做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胡助理乾笑，“這個……”
“嗬。”
霍清夜淡淡冷笑了一聲。
這聲冷笑如有實質，足以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胡助理打了個哆嗦，瞬間反應過來：“是是，是我做的。”
“真的是你？”尹星瞳有點懊惱，“你為什麼要幫我做這個？”
“因為……呃。”胡助理撓了撓頭，抓心撓肝地胡編亂造，“因為我看不慣你被欺負，也不想讓你做不完工作嘛。你看，你才剛進財務部。萬一真的因為乾不完活給同事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，不就虧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