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姐在他們這群員工麵前，脾氣向來還算好。就算他們出了錯，她也沒有這樣疾言厲色過。
這樣的態度，還是頭一遭。
被王姐吼了一聲，小董嚇得不行，訕訕地走開了。
王姐看向尹星瞳，冷笑：“你一定很得意，是吧？”
得意？她有什麼好得意的？
尹星瞳蹙眉：“我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
“你不懂？嗬，彆裝蒜。”王姐的笑容越發陰沉，隱約帶著恨意，“你們這樣的女人，仗著自己長得漂亮，就想把所有男人都玩弄在掌心裡。尹星瞳，我最看不慣的，就是你這樣的白蓮花、綠茶婊！”
這最後兩個詞，未免就有點侮辱人了。
尹星瞳霍然變了臉色：“王姐，請您放尊重點！”
“尊重？”王姐的笑意越發淡薄，“尊重，是人跟人之間才有的。和像你這樣的東西，我還要講什麼尊重？”
真是……不知所謂！
尹星瞳深呼吸了兩下，語氣轉冷：“我不跟你一般見識。”
話音剛落，她直接繞過王姐，大步往霍氏大樓裡走去。
王姐冷笑，聲音稍稍放大到尹星瞳剛好能聽到，卻不足以讓其他人聽見的地步：“尹星瞳，你心虛了，是嗎？被我說中了吧？”
尹星瞳沒理會她，繼續大步往前。
小董擔憂地看看王姐，又看看尹星瞳。
最終她一咬牙，還是往尹星瞳背後追了過去：“尹星瞳，你等等！”
聽見身後的女聲，尹星瞳頓住腳步，泛起苦笑。
等董婧妍追上來，她微微抿唇，臉色有些複雜：“抱歉。先前答應你的事情，我可能做不到了。”
“你先前答應過我什麼？”小董一愣，隨即反應過來，臉色也複雜了不少，“哦，對了……”
之前尹星瞳答應過，說她不會去找王姐的麻煩。
可眼下的情形，怎麼能說是尹星瞳去找王姐的麻煩。分明是王姐鍥而不舍、堅持不懈、百折不撓地找著尹星瞳的麻煩。
“對不起，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。”小董一陣愧疚，“我替王姐跟你道個歉吧。她平時是個好人，真的不像現在這樣。”
的確。看王姐辦公室裡那些人對她的態度，大概也能知道，王姐這個人平時還是很得人心的。
尹星瞳歎了口氣：“我知道。但我真的，也是什麼都沒做。”
小董點點頭：“是，我看得出來。要不，要不我幫你去問問，王姐為什麼針對你？”
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，她還有點猶豫。
小董向來明哲保身。能為了王姐做到這個地步，已經是她能夠做出的最大努力。
尹星瞳搖搖頭：“算了，不用了。就算你去問了，王姐也不一定會告訴你實話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小董有點懊惱地低頭，“可是，這件事真的很奇怪。”
“算了，沒關係的。”尹星瞳看小董愁眉不展，安慰了她幾句，“我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董婧妍點點頭，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來，“你是個好人。”
好人？
尹星瞳有點驚訝，挑了挑眉毛。
自從進入霍氏以來，她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評價。
看尹星瞳的臉色並不高興，董婧妍微覺不安：“怎麼，我說錯話了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尹星瞳沉默片刻，搖頭，“我隻是覺得，你可能看錯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