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沒想到囡囡會是這樣的反應，一時間就有點懵：“小，小小姐？”
她是不是不知道，自己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？
保姆猶豫著想要再問幾句。話還沒來得及出口，就看見囡囡喜滋滋地托腮：“囡囡最喜歡珍珠姐姐啦。要是她能來做我的媽媽，那就好了。可是……珍珠姐姐好像不太喜歡爸爸耶。她會願意來做囡囡的媽媽嗎？”
說到後來，囡囡有點苦惱地皺眉。
到底是小孩子，不懂事的。
保姆有點無奈，委婉地提醒囡囡：“小小姐，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。”
“是嗎？”囡囡有點茫然，“我不懂。黃阿姨，你們大人的世界，好像總是很複雜的樣子。”
“不是大人的世界複雜，是人和人的感情，本來就複雜。”看見囡囡的模樣，保姆心裡一軟，柔聲告訴她，“如果尹小姐真的代替白小姐成為了你的媽媽，到時候，白小姐恐怕就不會再有立足之地了。”
囡囡不明白：“為什麼媽媽就沒有立足之地了？媽媽還是媽媽呀。”
“因為……”
保姆欲言又止。
這件事，她是真的解釋不明白了。
要讓囡囡明白，白芸芸離開霍清夜之後下場就不會好，就得先讓她明白，白芸芸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行。
可是，讓她在一個孩子麵前說她母親的壞話，黃保姆自問，是做不到的。
即使白芸芸再怎麼陰險卑鄙，至少她和囡囡之間還有一層血緣牽連著。至少，她們還是理所應當的母女……
保姆並不清楚囡囡是撿來的這件事，糾結得不行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她不說話，囡囡也就一直好奇地看著保姆。
這樣的眼神，讓保姆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。
時間就在黃姓保姆的猶豫裡，一分一秒地度過。
可能是過了很久，也可能是片刻過後，門口傳來了敲門聲。
囡囡脆脆地問了一句：“誰呀？”
“是我。”尹星瞳聲線溫柔，“囡囡，給姐姐開一下門。”
“珍珠姐姐！”
囡囡眼睛一亮，蹦蹦跳跳地下了椅子，跑過去給尹星瞳開門。
看著囡囡的背影，保姆微微皺眉。
門開了，尹星瞳的身影出現。
一看見囡囡，她就笑著蹲下來，揉了揉囡囡的小腦袋。
囡囡像隻小貓，在尹星瞳手裡蹭來蹭去。
尹星瞳抱起囡囡，走進客廳，帶著她坐下。
“對啦，珍珠姐姐。”
囡囡撒了一會嬌，驀地想起什麼，抬頭嬌了一聲。
尹星瞳問：“怎麼啦？”
“嗯，是這樣的。”囡囡想了想，很嚴肅地問，“你以後，會不會對我媽媽不好呀？”
“咳咳！”
黃姓保姆嗆咳一聲，開始猛給囡囡打眼色。
囡囡沒發現保姆的不對，眼睛充滿求知欲地看著尹星瞳。
尹星瞳也沒想到囡囡會這樣問，有點懵：“……我為什麼要對白芸芸不好？”
囡囡張嘴就想解釋保姆剛才說過的話：“因為……”
“小小姐！”
保姆一驚，趕緊叫住囡囡。
開什麼玩笑。這些話都是私下裡單獨麵對囡囡的時候，才能說的。要是讓尹星瞳知道她對囡囡說過的話，或者讓尹星瞳知道她的態度……
將來等尹星瞳入主霍家，她哪還有好日子過！
囡囡乖巧地住了嘴，回頭看保姆：“怎麼了，黃阿姨？”
“我……沒事。”保姆勉強笑了笑，“小小姐，我忘了給你吃一樣東西，你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