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星瞳摸了摸臉，訥訥點頭。
她真的以為，是自己拖累了霍清夜的時間。
隻有霍清夜自己知道，實際上的情況，並非如此。
他隻是不想讓尹星瞳美麗的樣子，被外人看見而已。
隻是換了一套禮服，尹星瞳的模樣，依稀就變成了墜落人間的天使。如果再化上妝，今天的她，一定會被更多男人驚豔的眼神籠罩。
隻要想想其他男人看著尹星瞳的視線，就讓霍清夜覺得一陣不快。
對尹星瞳的占有欲，讓霍清夜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。
彆說尹星瞳現在還不是他的。即使當年，尹星瞳確實是他的，他也沒有對她生出過這樣的情愫。
這麼多年過去，不少事情都變了……
“尹星瞳。”
霍清夜開著車，忽然叫了一聲。
尹星瞳茫然地回頭：“怎麼了？”
“我想問你一件事。”霍清夜頓了頓，“如果有人做了讓你不開心、有負於你的事，你會原諒他嗎？”
讓她不開心？
尹星瞳茫然：“這樣的事情，你不是天天都在做嗎？”
“……”霍清夜臉一黑，“我是說更嚴重的事！”
更嚴重的？
尹星瞳不解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我……算了。”霍清夜本來想詳細解釋幾句。然而話到嘴邊，他一陣煩躁，怎麼也無法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。哪怕隻是一鱗半爪，他也不想提起，“當我什麼都沒說過。”
尹星瞳哦了一聲，默默坐在旁邊。
霍清夜看著風擋玻璃前的景色，視線陰沉。
尹星瞳沉默地坐了一會，忽然笑笑：“我覺得，我還是會原諒的吧。”
霍清夜一怔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：“你說什麼？”
“我說，我應該會原諒他的吧。”尹星瞳回過頭，笑眼彎彎，“總是執著於一件事不放，對我來說，是痛苦的根源。我現在活得很開心，沒有必要去揪著過去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霍清夜愣住了。
開車的時候發呆，後果嚴重。
眼看著差點撞上一輛方土車，尹星瞳嚇得夠嗆，趕緊大叫：“霍清夜，你小心！”
霍清夜回過神，一打方向盤，直接避過那輛車。
尹星瞳鬆了口氣，驚魂未定。摸摸臉頰，發現自己出了不少冷汗。
霍清夜沉默片刻：“抱歉。”
“算了，沒事。”尹星瞳搖搖頭，“開車的時候小心點。”
霍清夜沒有回答。
他靜靜看著前頭，眼神複雜。
他道歉，不是為了剛剛險些撞車的事，而是為了……從前。
很久很久之前，他們誰都無法回去的從前。
……
車子一路前行，很快到了李家門口。
有禮賓帶著霍清夜停車。霍清夜下了車，帶著尹星瞳進入會場。
李遐華站在會場門口做迎賓，隻覺得自己臉都笑酸了。
這麼多的來賓，有的還隻有一麵之緣，他壓根就無法記清這些人的身份。
李遐華正在叫天不應，叫地不靈，冷不防一回頭，直接看見了霍清夜。
“霍總！”
李遐華眼前一亮，迅速跑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