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星瞳沒回答。
她抿著嘴安安靜靜地坐了一會，眼神也有些失焦，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霍清夜瞥了她一眼，發動車子。
由於積水太深，發動機一時半會也打不著火。
“Shit！”
霍清夜低罵一聲。在發動機打火的間隙，索性從後座拿了條毛巾包住尹星瞳，幫她擦乾頭發和身體上的水珠。
他的動作有點粗暴，幾次都弄痛了她。
可是，他也是一番好意。
尹星瞳今天經受的惡意實在太多。這樣一點好意，都讓她不忍拒絕。
尹星瞳眼神有點複雜地低頭。安靜許久，小聲說：“剛才，有小報記者找上我了。”
“小報記者？”霍清夜動作頓了頓，沉聲問，“為什麼來的？”
“公司裡的流言，你都聽見了吧。”尹星瞳歎氣，“那些流言是什麼內容，他們就是為了什麼來的。”
又是記者，又是流言。
一切都一切，似曾相識。
電光火石間，霍清夜驟然想起尹星瞳今天上午的欲言又止，還有被他否定時的惱怒：“是白芸芸做的？”
尹星瞳欲言又止：“其實，這件事也沒那麼重要……”
“我沒有問你的意見！”霍清夜惱怒低吼，“我在問你，這件事是誰做的！”
“我……好吧。”尹星瞳無奈，隻能告訴他，“我聽說，這件事是白芸芸做的。”
霍清夜冷聲問：“聽誰說的？”
“不行。”尹星瞳搖頭，“我不能告訴你。”
“告訴我！”
“我真的不能告訴你！”尹星瞳被霍清夜逼急了，眼裡有淚花閃爍，“霍清夜，你能不能不要這樣！”
霍清夜沉默下來。
他盯著尹星瞳看了一會，問：“你很想保護那個人？”
“我不是想保護她。”尹星瞳搖頭，“可是，她既然告訴了我這些事情，我就不能去害她。”
霍清夜冷聲問：“你有沒有想過，她可能是想害你？”
“我不信。”尹星瞳在這件事上意外執著，“那個告訴我的人，不可能騙我。王……她人很好，怎麼會騙我。”
霍清夜聽得蹙眉。
沉默片刻，他問：“尹星瞳，在你眼裡，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沒有壞人？”
“不是。”尹星瞳搖頭，“我隻是覺得，這件事就是這樣。”
就是這樣？
去她的就是這樣。
霍清夜煩躁地吐出一口濁氣。想罵尹星瞳一頓，最終還是沒舍得。
算了。就算這個女人再蠢，大不了，他幫她一把就是了。
有他在，這個蠢女人吃不了虧的。
霍清夜安慰自己幾句，終於成功發動了車子。
兩個人回到那幢公寓樓底下，雨還在下。
霍清夜把車停到了地下車庫裡，跟尹星瞳一起上了樓。
“阿嚏！”
一上樓，尹星瞳就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霍清夜看得皺眉：“你感冒了？”
“我？應該沒有啊。”尹星瞳茫然。還沒反應過來，就又打了兩個噴嚏，“阿嚏！阿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