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清夜瞬間僵住。
“你以為，奶奶真的是被尹星瞳推下樓的？”白芸芸頓了頓，冷笑，“錯了，她是發現了我的秘密，被我推下去的。我怎麼能容許發現我秘密的人繼續活著？”
“白芸芸，你！”
霍清夜瞳孔劇烈收縮，低吼出聲，如負傷的野獸。
在霍家，對他最好的人，就是霍奶奶。
雖然他對霍奶奶的死亡真相早有揣測，但真正聽見事實的時候，霍清夜還是無法接受。
他竟然把真正的凶手當成珠寶，在身邊妥帖地藏了這麼多年！
“哦，還有。”白芸芸絲毫沒受霍清夜影響，繼續言笑晏晏，“你以為我嫁給你，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嗎？錯了，我是為了尹星瞳父母當年遺囑提到的股票呐。誰知道，那份股票居然藏得那麼嚴實，最後還被尹星瞳交給了洛辰……清夜啊清夜，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時候，你一定很生氣吧？”
說著說著，白芸芸的眼淚又一滴滴掉了下來。
霍清夜臉頰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下，死死盯著白芸芸，一言不發。
尹星瞳聽得蹙眉：“白芸芸，你的意思是，你從來都沒有愛過霍清夜？”
“沒錯！”白芸芸用力一抹眼淚，大吼，“霍清夜，我沒有愛上你，沒有！”
山風呼嘯。
尹星瞳抬頭看著白芸芸，忽然隱約明白了她的意圖。
白芸芸性格要強，即使到了絕境，也是不肯認輸。
與其讓她承認自己的愛沒有回報，倒不如讓她說，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霍清夜，期望的也不是他的愛。
至少這樣一來，她沒有輸。
“放尹星瞳回來。”霍清夜頓了頓，冷聲，“你放她回來，從前的事情，我可以不計較。你會坐牢，但等你出來，我不會再為難你。我放你一條生路！”
這是他能給白芸芸的，最好的出路。
可是，白芸芸不稀罕。
她頓了頓，唇角忽然掀起詭秘綺麗的笑容：“其實，霍清夜。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，我沒有告訴你。你還記得，你當初打掉的那個孩子嗎？”
提到那個孩子，霍清夜瞬間僵住。
他眼裡冒著火，死死盯著白芸芸，眼光如要擇人而噬的野獸。
“那個孩子，其實沒有死。”白芸芸歪了歪頭。霍清夜越是憤怒，她就越開心，“她啊，被我遠遠地送走了。你想知道她在哪裡嗎？哈，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了。”
她的語氣，讓霍清夜有殺人的衝動。
“白芸芸，告訴我。”霍清夜上前一步，咄咄逼人，“要不然，我一定會讓你死！”
“死？我不怕死。可就是要死，我也要帶著尹星瞳一起死。”
白芸芸一咬牙，拉著尹星瞳的婚紗角落，直接跳下山去。
尹星瞳被捆綁在地，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。即使再我怎麼拚命掙紮，也根本就無濟於事。
慌亂之下，她整個人迅速往山崖下滑去，眼看著就要墜落懸崖！
“尹星瞳！”
霍清夜大吼一聲，死死抓住她的手。
關鍵時刻，尹星瞳求生意誌爆發，雙手用力抓住霍清夜。
霍清夜咬牙，硬是帶著尹星瞳爬了上來。
白芸芸抓住的那塊裙擺發出嘶的一聲，不堪重負地碎裂開來。
“霍清夜，你永遠也找不到你的孩子了！啊——”
山穀裡傳來她的慘叫聲，回音良久良久才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