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江晚安這話,伏城好笑的擦去她的淚。
“沒多久。”
“騙人。”
他敷衍的說話,卻瞞不過江晚安。
“那群人販子罪大惡極,是實打實的惡人,看到我跑了,他們能不怪你?”
想到自己脫險後,那群人會拿伏城撒氣,江晚安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當然,她更多的是埋怨自己。
如果當年小小的她,能夠再勇敢一點,或許就不會害怕,更不會高燒。
能在第一時間報警,伏城也就不用再受那些折磨。
“安安,聽話,我真的沒說謊。”
伏城捏住她的鼻子,輕輕晃蕩著。
“我可是有錢人家的孩子,他們指望著能找我家人拿到一筆不菲的贖金,怎麼可能會舍得將我打壞了。”
江晚安眸光黯淡下來。
話雖如此,可他肯定還是挨打了。
不讓身體出現傷痕的折磨人的辦法多的是,那些人肯定知道。
“好了,不提這些。”
伏城安撫的拍拍江晚安的肩膀,攬著她走出科室。
江晚安腦海中一片混沌。
一會兒是小時候伏城和她一起被綁架,她哭著跑出去求救;一會兒是在超市中,他溫柔的護著她,用自己和綁匪交換。
再就是她看到的,他和白千柔躺在一張床上,恬靜的相擁而眠的照片。
還有書房裡,那張白千柔側臉的照片。
她曾答應過孟婉柔,這輩子會找個好男人嫁了,不讓母親擔心。
而她,卻匆匆的將自己嫁給了伏城。
如果早知道他心底是白千柔,哪怕知道他是小時候的大哥哥,她,還會同意閃婚嗎?
會走到這一步,將身心交出去,傻傻的躲在國外麼?
“安安,要不要休息下。”
“江小姐,我去開車了,瑪格大師說她先回去,這是藥方。”
伏城和張媽的聲音不停在耳邊響著,江晚安隻覺得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她猛然站住腳,拉住伏城的右手。
“阿城,我好累啊。”
話音落地,江晚安頭暈目眩,身體不由自主的滑倒在地上。
她似乎聽到張媽的尖叫聲,還有伏城焦急地呼喚。
她想回應下,可身體不聽使喚,耳朵裡像是堵著幾層棉被,最終聽不清聲音。
意識消散之前,江晚安用力的擠出一絲笑容。
終於能休息下了,也好。
……
再次醒來的時候,鼻尖繚繞著酒精和消毒水混合後獨有的味道。
江晚安很熟悉這些味道,她知道,自己這是在醫院。
她嗓子乾渴的厲害,像是火燒火燎一般。
輕輕動動手指,想要睜眼起身,卻發現渾身透著說不出的虛弱。
還好就在這時,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安安,是不是想喝水?”
他的聲音帶著獨特的磁性,又像是好聽的焦尾琴聲,穿透她的耳膜,撩撥著心弦。
渾身的燥熱和疼痛,也都跟著慢慢地減弱。
江晚安頭沉重的很,眼睛也睜不開,隻是下意識的點頭。
每點一下,都廢了大力氣。
好在沒過多久,她的身體就被他扶起來,靠在床頭,睜著眼看著他。。
“來,喝點水,是溫熱的,你現在不能喝冷水。”
江晚安沒說話,實在是嘴唇也乾裂的厲害。
清涼的觸感抵住了她的唇,溫溫的水流入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