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城和江晚安跟著白千柔來到療養院主樓。
白千柔的繳費級別一直都是最高的，所以房間也是頂樓最大的。
推開房門後，映入眼簾的陳設卻讓兩人皺了眉頭。
一張床，一張桌子，一麵全身鏡，除此之外就是一個書架。
上麵滿滿當當的擺了很多書籍，可若仔細看，會發現沒有一本是新書。
江晚安隨意拿了一本，翻了幾頁，眉心便皺得更緊。
“這是本別人看過的舊書。”
“是啊。”
白千柔卻並不在意，珍惜的將書放回到原位。
看著她那珍重模樣，江晚安心底有些說不出的酸楚。
“阿柔，你跟安姐姐說實話，這些書，是誰給你的？”
“院長叔叔啊。”
白千柔歪著頭看著她，點了點書架。
“我的書，都是叔叔給我的，他說這些是沒人要的書籍，就和我一樣。”
說到最後幾個字，她的語氣明顯低落下去。
江晚安卻注意到那三個字。
沒人要。
她沒說話，伏城也沉著臉不做聲。
白千柔以為自己招惹他們兩人生氣了，小心翼翼的詢問。
“阿城哥哥，安姐姐，是我做錯了什麼嗎？”
“不是的。”
江晚安擺擺手，對她笑了笑。
“阿柔，你在這裡有沒有好朋友？”
“有呀，院長叔叔，小華哥哥，還有怪老頭，都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白千柔掰著指頭，跟她講著大家對她的好。
江晚安聽在心底，卻更加酸澀。
這些人並不是真心對她好。
對他們來說，白千柔是個不懂事的富貴女孩。
巴結著她，陪她玩，對他們來說是任務多過所謂的友情。
江晚安看了看房間裡，視線定格在書桌角落的一個小碟子。
“阿柔，那是什麼？”
“啊，沒什麼。”
白千柔試圖掩飾，江晚安看著她慌亂的神情，沒再多問。
等離開房間後，江晚安讓白千柔去喊院長，自己則看向伏城。
“阿城，有件事，我得跟你說。”
“說吧。”
伏城揉揉她的頭發，“早看出你有心事。”
“把阿柔接走吧。”
江晚安凝視著他，滿臉認真。
“接到我們家也好，單獨給她買套房子也好，總之讓她離開。”
伏城的瞳孔驟然緊縮。
走廊上安靜下來，隻有清冽的風聲，掃過兩人的耳朵。
過了不知道多久，伏城才輕輕歎了口氣。
“你看出來了。”
“對。”
江晚安透過窗戶，看向外麵湛藍的天空。
“她在這裡過得不好。”
剛才白千柔努力遮擋，但江晚安還是看的清楚，那碟子蓋著的，是餅。
一塊被咬了一口，看上去有些風乾的餅。
按照伏城給白千柔繳費的規格來看，她是不該缺衣少食的。
“安安果然聰明。”
伏城的歎息，在江晚安耳邊繚繞。
“其實那些費用，沒花在她身上，而是被白家拿走了。”
江晚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他。
他站在她身邊，麵上表情說不出是沉重，還是冷清蕭索。
“我沒說錯，是白家。”
他慢慢的跟江晚安解釋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