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安在房間裡賴了很久。
她想了很多,有過去她自己的經曆,有曾經母親跟她說過的話。
如果是孟婉柔,那不管白千柔做什麼,她都會管吧?
肯定會的。
想到母親的溫柔,江晚安默默地閉上眼,手指捏的緊緊地。
媽,我還是讓你失望了,對不起。
“叮鈴鈴。”
手機鈴聲突然響起,江晚安回過神,轉眼看向屏幕,來電顯示是江亓。
她摸索著按下接聽鍵,擴音器裡傳來江亓的聲音。
“姐,白千柔要被送給王行長了,你知道嗎?”
“知道。”
她的聲音悶悶的,帶著幾分不開心,江亓聲音明顯提高了些許。
“有人欺負你?”
“沒有,是我自己想不開。”
江晚安輕輕舒了口氣,揉了揉眉心,反問了句。
“阿亓,如果是你,還會再管白千柔嗎?”
“沒有如果。”
江亓的聲音堅定利索:“我不會讓自己跟她糾纏到這一步。”
明知道是爛攤子,何必非要再插一腳?
有些人深陷泥潭中,不必可憐,因為她自己不想上來。
你伸手去救她出來,卻反而可能讓自己也跟著陷進去。
有的人不值得可憐!
江亓說的肯定,江晚安一滯,唇角浮現出一抹苦澀弧度。
“是啊,終歸還是我太心軟了,他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。”
“可阿亓,我還是放不下,我記得她義無反顧擋在我前麵,做電光針的小白鼠。”
記得她呆呆地跟在身邊,一口一個安姐姐的叫著。
記得她是自己收下來的第一個小徒弟。
還有很多,很多……
白千柔狠心選擇了白父白母,她雖然傷心,卻也沒有責怪。
誰不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疼愛呢?
可就是她的父母,要將她親手送到地獄裡去!
“阿亓,我還是心軟,放不下,既然如此,我就再幫她最後一次。”
江晚安睜開眼,深深的吐了口氣。
“等我將她救下來後,你們把她送往國外,彆再讓她回來了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,才終於慢慢地吐出一個字。
“好。”
客廳中,伏城和兩小隻對坐著。
他們中間擺著一個象棋盤,伏城是黑子,兩小隻是紅子。
暮暮不安的看了眼棋盤,再看看緊閉著的臥室門,忍不住低聲詢問。
“爹地,媽咪沒事吧?”
剛才她似乎聽到裡麵傳來媽咪的哭聲了。
能讓媽咪哭的,肯定是很傷心很難過的事。
見暮暮滿臉擔心,伏城又看向朝朝,微微挑了挑眉。
“你不擔心你媽咪嗎?”
“擔心。”
朝朝手裡摩挲著自己的馬,淡淡的看了眼伏城。
“就是因為擔心,所以才要更認真的下棋,然後贏了你。”
贏了,就能夠今晚和媽咪一起睡覺覺,還能安慰媽咪。
現在隻是擔心,能做什麼?
媽咪還是得跟臭爹地一起睡覺覺!
伏城明白了朝朝口中的話,淡笑了聲,抱著雙臂看了眼棋盤。
“認真下棋吧,不然等會你就又輸了。”
話音落地,朝朝的臉龐繃緊了幾分。
這是他第二次找伏城下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