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茹茹都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,我也實在是不好發作什麼。
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了,情誼擺在那裡。
我隻好出聲說:“算了,隻不過下次不要再說這樣的謊言了。”
我的語氣平靜,卻又那樣的認真。
謝茹茹見我鬆口,她也是鬆了一口氣。立即舉起手來,作出發誓的動作來,一本正經的說:“好好好,我下次絕對不會再說這樣的謊了。”
下一秒,她就變成了嬉笑的臉龐:“好唐欣,就知道你寬宏大量,大人不記小人過。”
我白了她一眼,有些無奈的伸手揉了揉太陽穴。
離晚上的同學聚會還有好幾個小時,我在謝茹茹家先睡了一覺。
昨天晚上幾乎是一夜無眠,總是會想起過去的往事。
今天一大早就去趕車趕飛機,折騰了一個上午,真的是累死了。
安安穩穩的休息了一段時間,等到時間差不多了,謝茹茹便將我從床上拖了起來。
*
同學聚會,是在本地很有名的五星級大酒店舉行的。
聽說同學之中有一個發了大財的大老板請客包場,當我看到那個大老板的時候,不禁咂舌。
沒想到當初班上那個不起眼的胖子,竟然發家致富,成為同學之中混的最有頭有臉的人物了。
果然人的境遇啊,不可同日而語。
包廂裡麵很是熱鬨,來了大概有三十幾號人,聽說另外有一部分實在是趕不來。
我和謝茹茹來到包廂裡麵的時候,裡麵已經是聊得熱火朝天。
三個一夥,五個一群的,都拿著酒喝著。
這樣熱烈的氣氛,實在是太久沒有見到。
一時間,我向來是不太喜歡這樣熱鬨的場麵,這一刻我實在是有些不要適應,麵上卻維持著淡定的笑容。
倒是謝茹茹很是淡定自若,熱情的跟彆人打著招呼。
我站在一旁,辨識著麵前的每一張臉。
隔了四年多的記憶了,這些往昔的同學們,也多多少少的有了變化。有些人我也認不出了,有些人還記得樣子,卻叫不出名字來。
“哎呀,這不是唐欣嘛。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你的廣告啊,你現在是進娛樂圈了麼?”一個穿著打扮很是成熟的女人,笑著跟我打招呼。
我看著她的樣子,認了好一會兒,卻是無果。好在一旁的謝茹茹及時幫我解圍,笑著跟那人打招呼:“哎呀,這不是朱琳麼。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,真的是認不出了。”
聽到朱琳這個名字,我才算是明白過來。
不過真的很難將以前班上那個胖乎乎的臭美女生,跟麵前這個瘦成竹竿的少婦聯係在一起。
朱琳笑著說:“嗨,這不是生了孩子之後,被磨成這樣的嘛。倒是你們,還是一個個學生妹的樣子。”
四年了,有的人都已經結婚生子,有的人也許考研深造,有的人也許苦苦創業,有的人也許早就向命運低頭碌碌無為。
四年的時間,真的改變了太多太多。
想起之前,每個人的意氣風發,都朝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學奮鬥著。一張張青澀的臉龐上麵,閃耀著叫做夢想的光芒。
以前,我們有夢想,並且為那個夢想奮鬥。
現在,你要是跟彆人說夢想,彆人白你一眼,叫你彆裝十三。
我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句詩句,是北島《波蘭的來客》裡的一句,印象頗深。
——那是我們的夢,關於文學,關於愛情,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。如今我們深夜飲酒,杯子碰到一起,都是夢破碎的聲音。
這句話,放在這個時候,實在是太應景不過了。
跟老同學們一起寒暄著,我始終隻是淡淡的應上兩句,並不多言。
最多不過是勉強維持著那淡淡的笑容來,真的是笑的我的臉都有些僵硬了。
好在有謝茹茹這個自來熟和天生話嘮在身邊,也不會顯得太過尷尬。這應該算是唯一可以慶幸的事情了。
坐在了一個桌子上麵吃飯,酒過三巡,大家夥也都聊開了。
天南地北的聊著,大多都是談著過去的情懷,還有互相的追捧。
東道主胖子也舉杯,笑著說:“今天同學們聚在一起,實在是不容易。下一次再聚,估計又得過個好幾年。來來來,大家都乾了這杯酒。”
胖子本名叫陳鵬,長得肥頭大耳的,現在喝的是紅光滿麵,肚子也鼓鼓的。瞧著這腦袋大脖子粗的模樣,配上手上那閃閃發光的名牌手表,儼然一副闊氣土豪的模樣。
我愣是無法將麵前的胖子跟以前那個羞澀的陳鵬同學聯係在一起,怎麼以前就沒看出這小子有一天會變成最有錢的那一位呢。
正沉思者,陳鵬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,變得熾熱起來。
“唐欣同學,咱們的班花,可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。”
陳鵬這一發聲,不少人也紛紛的奉承起來。
“是啊是啊,而且唐欣還上電視了呢,實在是好看。”
“之前你可是考上了赫赫有名的A大啊,聽說你後來進了風尚傳媒工作?那可是傳媒屆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啊。”
“哈哈哈,真的是前途無量,來來來,大家夥都敬班花一杯。”
一個人起哄,一時間都紛紛起哄。
我無奈,隻好喝了一杯啤酒,便笑著說不能再喝了。
好在謝茹茹幫我擋酒,連忙說著:“不能喝了,不能喝了。不然今天晚上我可得把她給抬回去。”
眾人隻好作罷。
倒是陳鵬倒了一杯酒,走到我的麵前。
他好像有點喝醉了,臉通紅通紅的,那雙小眼睛眯著,嘻嘻笑的看著我。
“唐欣,你現在還是單身不?”
我一愣,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