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婚姻跟我是近在咫尺的距離,就在我要觸碰到的時候,才發現原來那距離是可望而不可即的。
我想到洛天佑曾經為了跟我求婚,準備了那麼久的時間。
那個時候,他心甘情願的想要與我共度餘生。
我們還準備了那麼久的婚房。
婚房裡麵的每一件裝飾,每一麵牆的顏色,每一盞燈,都是我們精心挑選的。
可是……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。
我忍不住唏噓了一下,心中越發的難過。
喬夢見我不說話,伸手在我的麵前揮了揮,嬉笑著說:“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啊?”
“有點累了。你接著看電視吧,我回房休息了。”我聳了聳肩,從沙發上站起來。
喬夢接著看她的育兒節目,我拿著手提包回到了房間。
打開手提包,我看著夾層裡麵的那一枚嶄新的鑰匙,正在白熾燈光之下閃閃發亮。這是我和洛天佑婚房的鑰匙,一直藏在我的包中,仔細的保管著。
我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這鑰匙,心裡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不知道為何,腦袋裡麵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——我想回新房看看。
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,應該就那樣被冷落在那裡吧。
我捏著鑰匙,想到明天正好是周末。反正也有時間,便在心中決定明天回去看看。
月光如水,我捏著那枚鑰匙,像是捏住了珍貴無比的寶貝。
*
從出租車上下來,高跟鞋踩在那水窪裡麵。
我的手中撐著傘,依舊是細雨綿綿,冷意傲然。天色暗沉的嚇人,黑壓壓的一片,現在不過是下午三點鐘,就黑的跟五六點一樣。
看來最近老天爺的心情也不是很好。
出門的時候,喬夢特意囑咐了我多穿一件,說是今天大降溫。
我找出來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,那還是洛天佑一年前給我買的。脖子上還係了一條米白色的圍巾,正好遮住這風。
房子是在市中心花園小區裡麵,極好的地段,房價也是極貴的。
不過再好的房子又怎樣,現在還不是空空蕩蕩的,沒有人住。
我心中想著,那處房子沒有人打理,現在都過去了這麼幾個月了,肯定桌子椅子上麵都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吧。
亦或者更加糟糕,洛天佑把門鎖都換了也說不定。
畢竟我上次貿然跑去他公寓煮飯的那次,他很是冷漠的把我的那把鑰匙給拿走了。
我依舊抬著腳步,慢慢的朝著房子走著。
管他換沒換鎖,我先去試試看。
拿出鑰匙,我輕輕的插入門鎖,微微一擰,門就打開了。
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就打開了門,我的心中有些僥幸的開心。
走進房子裡麵,看到裡麵的擺設和裝飾,跟我最後離開的樣子一模一樣,分毫不差。
當然,讓我驚訝的是,房子竟然會出乎意料的乾淨。
不僅一點灰塵沒有,甚至說窗明幾淨都不為過。
看這樣子,是有人精心打掃過的……難不成……洛天佑會回來打掃?
我的心中滿滿的都是疑慮,朝著客廳走過去,目光在我仔細挑選的那些物品上麵一一的掃過。
那一點一滴,都是我滿心歡喜挑選的。
現在想來,無不都是回憶。
我走到書房,看著那精心裝修成古色古香風格的書架,書架上麵還擺著一些小擺件,也都是複古的陶瓷。
其中一對小陶瓷娃娃,一男一女,格外的可愛。這對小娃娃是洛天佑挑選的,當時我還笑他幼稚,買這個乾什麼。
洛天佑攬著我的肩膀,湊到我耳邊壞笑,他說:“我想要你給我生一對孩子,一個男孩,一個女孩。湊齊一個好字。”
我的臉當時就紅了,不好意思的瞪著他:“誰要給你生孩子!你羞不羞啊。”
洛天佑聽到我這樣說,故意作弄我,掐了一把我的腰,語氣輕佻的說:“好,那就不生,咱們天天過二人生活,沒羞沒臊的二人生活。”
沒羞沒臊——
我的腦袋“轟”的一聲,明白他話中的深意,更是臉紅的滴血一般。
跑到一旁選彆的瓷器去了,後來結賬的時候,發現洛天佑還是把這對小娃娃給買下來。
現在想想當初的那個場景,我都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可是笑了兩聲之後,心底卻泛起一陣說不出的難受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