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夢夢,彆怕……彆怕,救護車快來了,一定沒事的。”我扶著喬夢,嘗試著想要把她背起來。
可是喬夢的身子始終太重了,而且她現在這情況,完全很難做到。
看著那鮮血將喬夢的睡裙染得通紅,我真的六神無主了。
鮮血,那大片大片的鮮血刺激著我的眼睛,讓我心裡很是恐慌。
我一直跟喬夢說著話,一直安慰著她,給她鼓勁。
就像是兩座孤島,互相陪伴著,互相守護溫暖著對方。
當救護車“哇嗚哇嗚”的趕來,那一瞬間,我的鼻子一酸,眼淚差點流了出來。總算是來了,總算是來了!!
“救護車來了!!”我將喬夢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,趕緊跑到門口去開門。
醫護人員很快拿著擔架趕了過來,訓練有素的將喬夢抬了起來,接了出去。
我也手忙腳亂的,也顧不上彆的了,踩著一雙再簡單不過的涼拖就跟了上去。
醫生趕緊給喬夢掛上了藥水,並且簡單檢查了一下。
我緊緊地握著喬夢的手,此刻,是那樣的無能為力,隻能說些安慰的話語,來安撫她。
很早很早以前,就聽說過女人生孩子的痛苦。
如而且人們將疼痛分等級,第1級是蚊子叮咬,最輕的疼痛。而往後一級一級的疼痛加重,總共十二級。第十級的是肢體殘疾,比如說斷手斷腳之類的。而第十一種是內臟痛。最後一種,也就是最難熬的痛苦,就是女人分娩時的痛苦。
看著喬夢躺在擔架上麵,有氣無力的呻吟著的模樣,我的心也緊緊的揪緊了。
一路上,喬夢一直痛苦的呢喃著,嘴裡反反複複的就兩個詞語,一個是“孩子”,一個是“好痛。”
所以說,每個母親都是偉大的。忍受住那樣的疼痛,將自己的孩子生下來。
緊趕慢趕,總算是趕到了醫院。
因為喬夢的情況特殊,並且現在隻是宮縮初期的陣痛,醫生將她安排在病房裡麵,趕緊檢查著。
我匆匆忙忙的去掛號,去繳費,忙上忙下的。
填寫簽名的時候,我的手依舊是顫抖著的,寫在紙上的字跡都是歪歪扭扭,潦草無比。
那護士見到我這樣緊張的樣子,好心的說:“你彆太緊張了,女人生孩子都這樣。現在生產條件好了,沒事的。不過小姐,你的手受傷了,不要包紮一下麼?”
我的手?
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,才發現手指和手心有好幾道傷口。要不是這個護士提起來,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。
現在想想,大概是開始扶著喬夢的時候,一不小心被地上那些碎玻璃給割得吧。
開始我的神經高度緊張著,哪裡還顧得上自己手上這些小小的皮肉之上。
跟喬夢現在受的苦來比,我這算得上什麼?
“沒事的。”我搖了搖頭,等把住院手續之類的都辦理好了之後,又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病房。
病房裡麵的喬夢有護士照顧著,臉色依舊煞白,不過叫痛的聲音小了很多,看上去稍微平靜了一些。我也分不清楚,她到底是因為疼痛的緩解而安靜,還是因為已經沒有力氣折騰了。
醫生見到我來,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,走到我的麵前,沉聲說:“你是產婦的家屬?”
“我……我是她的朋友,也是她的室友。不過有什麼事情,我都可以幫忙的。”我著急的將手中的那些單據都拿出來給那醫生看:“她怎麼樣了?醫生。”
“嗨,她生孩子,你能幫上什麼忙。”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,一副無語的模樣。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喬夢,又對我說:“出來說吧。”
因著醫生這一句話,我心中隱隱約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來。
沉默的跟著醫生走出病房,我盯著醫生,眼中滿是緊張,擔憂和揪心。
“醫生,我的朋友到底怎麼樣了啊?”我追問著。
“產婦的情況不太好。她的預產期本來還在一個月以後,現在摔了一跤狠的,孩子本來就早產。而且這孩子的胎位不正,情況很是危險。”醫生緊緊地皺著眉頭:“產婦初期已經出現了出血的症狀,恐怕生產的時候,會雪崩。所以急需要血液……”
“那從血庫裡麵取啊,錢不是問題,一定要讓他們平平安安的。”我毫不猶豫的說道。
“產婦是AB型血液,可是現在血庫裡麵AB型的血液短缺……一時半會,還弄不來。要從彆的醫院裡麵調過來,這裡麵的程序又有些複雜。”醫生皺了皺眉頭,無奈的說。
“這怎麼辦!”我啞然,眼中露出沮喪的神色來。
怎麼會這樣……
早產,胎位不正,而且還大出血……
我的身子微微向後退了一步,捏緊拳頭,努力的站穩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