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聽鄧律師這樣說,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,我也在吃不下去了。
悶悶的出聲說:“那我要在這裡呆多久?”
鄧律師有些猶豫,略微遲疑,卻還是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複出來。
洛天佑緊緊扣著我的手,輕聲說:“我等會就去家裡,找我養父母想想辦法。”
我一愣,知道洛天佑也是陷入困境了。
以前遇到困境,他都是不願意去找洛家人,借助他們的力量的。畢竟洛天佑是養子,養父養母養大他,這份情誼已經無以為報了。洛天佑一向深沉穩重,他不願意將自己的麻煩帶給家裡,萬事也都自己一個人硬扛著。
我明白洛天佑那尷尬的處境,像是他那樣驕傲的人,現在要為我低頭,開口去求家裡幫忙……都是因為我的原因,才讓他這樣委屈難辦。
我咬了咬下嘴唇,凝眸望著他:“阿佑,對不起,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洛天佑扯了一抹淺淺的笑容:“傻不傻啊你,我對自己的家人請求幫助,有什麼好委屈的。倒是你,還要繼續在這個鬼地方呆上一些時候,才是真的委屈。”
聽著他的話,我的心中一陣觸動。
看著他那憔悴的臉龐,我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臉,或者是擁抱一下。
可是兩個人麵前,隔著這冰冷的鐵欄杆,我們什麼也做不了
我伸手,比了一個手語——“我愛你,你在我心裡”。
洛天佑微微一笑,輕聲說:“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。”
很快,時間就到了。
洛天佑和鄧律師也離開了,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,就像是被帶走了寄托一般。我的心裡也是空空落落的。
一個人坐在床上,背靠著那冰冷的牆壁,背脊是一陣陣的發涼。
我現在在這裡麵苦苦的等著,也不知道此刻外麵是鬨成什麼樣子了。
估計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應該是滿天飛了,還有明啟集團,我不在了,估計董事會裡麵的那群老狐狸,肯定要跳出來興風作浪了。
想到這些,我的心情沉重的無以複加。
這一大堆的事情,真的是讓人頭疼。
洛天佑的情況估計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,我想到蕭先軍那毒辣的手段。我現在雖然是深陷桎梏,他就算是有心害我,也得一點點慢慢來。而洛天佑在外麵活動奔走,蕭先軍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手段的來對付他。
我的心一陣心疼難受,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。
事情的糾葛,讓我都不知道怎麼落淚了。
眼見著我和洛天佑兩個人,好不容易可以修成正果,從此安安心心的在一起,卻沒想到後麵會有這樣大的風波。
如果當初,我橫一狠心,拒絕了洛天佑。
也許他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……不僅是公司,現在就連他自己,還有洛家也因為我的緣故而被牽連了進來。
看來我真的是一個禍害,隻會給人帶來黴運。
我嘲諷著自己,安安靜靜的坐著。
透過高牆的窗戶照射進來的縷縷陽光,落在我的身邊,照出一道光線來。
我伸手,看了看手掌上的那一圈光線,覺得手心也暖烘烘的。
就算是在這樣的黑暗之中,還依舊是有陽光的。
陽光,真好。
*
我靠在牆上,昏昏欲睡的時候,突然又被人押到了審問室。
又是一輪無休止的拷問,我心裡已經默默的做好了思想準備。
來吧來吧,反正你們就問,我就不說就對了。
洛天佑和鄧律師一走,他們就把我押出來問,看起來膽子也真的是很大。
我冷眼看著麵前這兩個跳梁小醜,心裡泛著鄙夷。
警察一直是象征著正義和光明的形象,可是這兩個人渣敗類,因為錢財,而泯滅了良心。真的是給警察抹黑,真的是對不起他們身上的這一套警服。
我看不起他們,打心底看不起這種人。
審問的問題反反複複,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個,基本是換湯不換藥。問來問去,他們自己都有些嫌煩了。
正在審問的時候,曾警官出去接了個電話。
等到回來的時候,看了我一眼,又湊到王警官的耳邊,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些話。
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,我沒聽清楚,不過還是能夠辨析到兩三個詞語——“蕭總那邊”“這個大數字”“一定要問出來”。
類似這種,我當然明白了。
剛才那個電話估計是蕭先軍打來,想問問我招沒招,想問問我現在是不是還好好地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