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垣平複憤怒後,才繼續說道:“你做得很好,接下來順其自然就好。”
“但是記住了,要去給我偷合同,就在陸佔的書房裡。”
“如果你做不到,樂樂就會像我母親當年那樣死掉。”
“你知道,我做的出來!”
陸佔趕到醫院後,江唯晨還虛弱地躺在病床上。
她見到陸佔來了,頓時一臉欣喜。
可她卻忽略了男人臉上的怒氣。
“黃毛是你雇得?水泥廠事件是你策劃的?”
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將江唯晨弄懵。
她什麼時候做過那些事,雖然她心狠手辣,可她也沒必要自作自受的弄出一起事件,還反捅自己一刀啊?
她還沒那麼蠢。
“阿佔,你在說什麼?”
看著江唯晨一臉的疑惑,陸佔將一個文件袋扔在了病床上。
裡麵有江唯晨同黃毛的交易記錄,聊天記錄。
還有陸佔助理找到黃毛進行逼問的視頻。
裡麵直接指向江唯晨,黃毛說這一切都是江唯晨派他做的,讓他故意誣陷楚虞,然後借機除掉楚虞。
“這怎麼可能?”江唯晨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。
“阿佔,絕對不是我,我發誓,要是我的話,我出門就被車撞死!”江唯晨的誓發的狠毒。
可她心裡也明白此時的陸佔並不相信她。
陸佔並沒有對她做什麼,隻是很冷漠。
然而陸佔的冷漠對她而言,便是穿腸毒藥。
她好不容易求來的幸福,絕對不能毀在此刻。
楚虞,一定是楚虞乾的。
陸佔當晚並沒有回家,楚虞便躺在床上沉思。
她在想,現在陸佔信她,她到底要不要和陸佔再提一次樂樂的事情。
可她又怕陸佔的反應,每次她一提樂樂,陸佔就發火。
糾結的情緒不斷影響著楚虞的思考。
腦海裡還時不時閃現水泥廠發生的一切。
縱使陸佔率先帶走了江唯晨後又回來帶走她。
可楚虞也清楚,如果這一切不是慕垣在背後操縱,那麼現在的她可能就會和十年前慕垣的母親那般,死在冰涼的水泥廠裡。
屍骨殘骸,碎片飛得四處都是。
遍地是血,讓人看得觸目驚心。
想到這,她的心底便有些發涼。
如果陸佔是十年前那個冷漠殘忍的父親,那麼她又會是慕垣的母親嗎?
縱使再不想說出答案,可腦海裡也閃現了陸佔抱著江唯晨離開的背影。
會的吧,她會死的。
那麼樂樂呢,是否也會像十年前的慕垣那般,親眼看著自己母親死亡的案發現場。
長大後,變成現如今慕垣的性子。
因果循環。
楚虞現在才想明白,原來這就是因果循環。
陸佔口中不可活在世上的野種,反過來也是多年前的他自己。
陸母性子再溫柔,也是破壞他人幸福的女人。
而樂樂,如今變成了陸佔口中的野種。
那她,是否又潛移默化地成為了破壞江唯晨和陸佔姻緣的壞女人?
一切所思所想,都混亂地糾纏著,交雜著,弄得楚虞心涼又發懵。
她翻過身,將自己的臉緊緊陷在被子裡,爭取片刻的窒息。
卻還是被一陣鈴聲打斷,屏幕上顯示還是慕垣。
慕垣發來了一段視頻。
是樂樂,不再是寬敞明亮的臥室,而是再次縮在冰涼的地下室裡。
顫抖著,萎靡著,眼裡無光。
現在陸佔信她,也隻是信不是她策劃的水泥廠事件。
而不是信她沒有殺害他的母親,沒有故意燒死他和他的母親。
所以眼前的信任,是短暫的,不堪一擊。
楚虞關上了手機,瞬間從床上彈起來,然後慢慢地打開門,走向了陸佔的書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