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妄見楚虞不再暴躁了,便試探地放開了她。
他這一撒手,楚虞卻直接跪在了地上,佝僂著脊背,麵無表情地流下了淚水。
陶陶葬禮快結束時,謝轅摟著尤柔對陶陶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。
然後便轉身離開。
此時陸家老宅,又是一陣腥風血雨。
陸遠天剛和陸佔大吵一架,回臥室休息。
陸佔則站在書房裡麵聽齊澤的彙報。
“陶陶小姐的葬禮上,並沒有發現楚虞小姐。”
陸佔伸手攥緊了杯子,沉聲問道:“葬禮上都有誰去了?”
“這是名單!”
陸佔伸手接過,利眸橫掃名單上下,最後手指用力地將名單擰成一團廢紙。
口中輕念出聲:“林妄……”
“需要派人跟蹤林妄嗎?”齊澤忙詢問。
“不!”陸佔將名單扔在垃圾桶裡,疾步離開:“我親自去。”
林妄將楚虞從葬禮上帶回來後,楚虞便一直悶悶不樂。
他怕她憋出毛病,便要帶她出門散散心。
好久沒有回到江城,此處這裡,已經變成了秋天。
林妄家門前有一條路,鋪滿了火紅的楓葉。
林妄就帶著她在這走一走。
聽著腳下樹葉的聲響,楚虞停下了腳步:“林妄,彆在我身邊耗費時間了。你說我們是親人,我也拿你當親人,可卻唯獨做不了愛人。”
見楚虞和自己說心裡話,林妄也認真起來:“阿楚,你認識我多年。你知道我骨子裡是什麼樣的人。這個世界上,不會有人比你更了解我,也不會有人像你待我那般真誠。”
究其原因,是楚虞身上的那些美好讓林妄舍不得放下。
林妄前半輩子都活得太陰暗了,楚虞就是他的光。
一個長期見不到太陽的人,又怎麼舍得下光源。
楚虞搖搖頭,麵色有些苦笑:“你的人生不應該捆綁在我身上,更何況我現在自顧不暇,更給不了你想要的,我們還是彼此放開吧。”
林妄站到楚虞麵前,將她攬進懷裡:“阿楚,我難過時你陪著我。這次,換我來陪你。”
聽到這番話,楚虞垂下了眼眸。
就這樣吧,林妄太固執了。
而她,似乎也永遠捉摸不透林妄。
說他偏執陰鷙,他卻又能很好抓著她的情緒。
他們恐怕是這世上最熟悉又最糾結的親人了。
陸佔趕往林妄住宅時,天色已經黑了。
他將車子停在外麵,看著林妄家的燈火一點點消失。
淩晨時,外麵刮起了寒風,他裹緊身上的風衣,將最後一根煙送進嘴裡。
天色剛發亮,陸佔便看著林家大門打開,林妄站在門口穿著睡衣和麵前的女人吻彆。
那女人,顯然不是楚虞。
思緒再次斷開,陸佔無力地倚在椅背上,臉上青茬泛起,顯得有些頹廢。
身側電話響起,他接下了齊澤的來電。
“江小姐病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