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出來啊!”陶陶的眼淚心疼地流下來,身體還有些發抖。
楚虞卻是一本正經中又帶著嚴肅地問道:“賀子,那人究竟是誰?”
“你們彆擔心我了,左右事情都已經過去了。更何況我好歹還咬了那男人一口,也不算太虧!”馮賀正解釋著,想讓她倆放寬心。
可楚虞在聽完他的話後,滿腦子想的都是陸佔那充滿血跡的衣袖。
“你咬了那人哪裡?”她的心瘋狂跳動,在陸佔想和她一起承擔病痛之後,她就再也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和陸佔有任何牽連。
如果真的是陸佔打了馮賀,看馮賀這副樣子,更像是被往死裡打。
楚虞一想到是這種情況,便開始渾身發抖。
“手臂!”
僅一聲,楚虞胸腔處便傳來了窒息的錯覺,她怔怔地看著麵前鼻青臉腫,甚至耳朵縫都隱隱透著血絲的馮賀,心臟處附近的器官也跟著疼了起來。
陶陶帶著馮賀去看病時,楚虞渾渾噩噩地從抽屜裡拿出手套戴上,又穿好了大衣和圍巾,才走出了病房。
哪怕現在是深夜,楚虞也等不得到天亮再去詢問。
她現在隻想知道,陸佔打傷馮賀的目的究竟是什麼。
自從陸佔知道她身體有病後,便在她手機裡安裝了定位,他們彼此都能知道對方的蹤跡。
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紅點,楚虞打車直接去了陸宅。
陸宅的鄒姨得了陸佔的命令,便不敢攔著楚虞,隻能放任楚虞一路推開書房的門。
打開房門後,楚虞隻看見一片漆黑,椅子上根本沒有男人的蹤跡。
正當她要開燈時,走廊的光卻照在了地毯上,也讓她看見了蜷縮在地上的男人。
“陸佔!”楚虞連忙蹲在地上,伸手拍打著男人的脊背。
卻見原本昏迷的男人慢慢睜開深邃的雙眸,眼神裡甚至還多了一絲恍惚。
等他徹底清醒後,心中警鈴大作,表麵卻不動聲色地從地上爬起來: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你怎麼昏倒在地上了?”比起馮賀那件事,楚虞更緊張的是這個。
她擔心給陸佔診斷是否被傳染的結果出現了紕漏。
男人卻是伸手挽起了襯衫袖子,然後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頭,隨著男人的動作,小臂處的肌肉緊緊拱起,看著很有力量。
可楚虞的眼神卻落在了他的手腕上,隻見一片潔白,上麵除了縱橫交錯青筋外,沒有絲毫壓印。
按照馮賀所說,他咬的那一口很結實,被咬的人手腕上不可能不留下痕跡。
因此,不是陸佔。
楚虞的心頓時放鬆下來,也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男人身上。
“樂樂在隔壁睡覺呢,你去看一眼吧……”
還沒等楚虞表態,陸佔便讓鄒姨帶楚虞過去。
見楚虞離開後,男人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臂才不動聲色地收回來,薄涼的眼神落在右手腕那塊稍微有些起褶的假皮膚上,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嘲。
然後仰頭將左手裡的藥丸扔在嘴裡,苦澀的感覺傳來,男人的眉頭卻沒皺絲毫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