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內再次靜謐後,謝轅踩著漆黑的皮鞋,走向了病床邊。
“恨我嗎?”
莫名其妙的一句話,讓陶陶不知所以地看了他一眼。
見男人像是等待她的回答,陶陶便道出了心聲:“恨!”
“那就讓我來補償你吧。”
“你在說什麼胡話?先不說你已經結了婚,你的新婚妻子此時還在外麵站著,更何況我從來也不需要你因為想要補償我而做些什麼,如果隻是為了彌補你自己內心的愧疚,倒也不必這樣委屈自己。”
謝轅看著她因為生氣而有些泛紅的臉龐,痛苦開口:“陶陶,我從始至終都知道愛的是你,可——”
“不要再說這些了,現在木已成舟,我們就從今以後彼此忘記,也放過彼此吧!”陶陶彆過了眼,眉心一陣刺痛。
“我知道你的母親去世了,你的父親也有了另一個家。從今以後,我就是你的家!”謝轅不在乎形象地半跪在陶陶床前,目光悲痛而又炙熱。
聽到男人說自己的母親時,她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被角,嘴唇更是無法抑製地泄露出一聲冷笑。
“那你知道,我最開始受你威脅也是因為我的母親嗎?如今她已經離開了,我還有什麼好怕你的。”
“不,最開始你跟在我身邊,是因為你愛我。”
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如此正大光明的將她的心思揭露出來,陶陶卻是啞然一笑:“原來你知道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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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楚,你在胡說什麼,陸佔他早都死了啊!”莫恪見楚虞指著陸佔照片喊恩人時,瞬間震驚反駁。
“他就是我的恩人!”楚虞說著,腦海裡還回想起她離開那棟房子時,那個人的眼神。
王驍見此也是同樣震驚,他看了莫恪一眼,眼眸內五味雜陳。
當晚,莫恪發動所有關係去尋找陸佔的下落。
最後的結果都是陸佔已經死了。
在莫恪瘋狂搜尋時,楚虞則坐在書房內的椅子上,沒有絲毫困意。
她的手指無聊地打開抽屜又合上,讓原本整潔的櫃子受到了波動,裡麵的文件也顯露出來。
楚虞拿起那一遝文件,百無聊賴地看著。
可每看一頁,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。
攥著手裡的U盤,她腳步略顯慌張地走到了電腦旁。
漆黑的夜色裡,隻有電腦屏幕在閃著光亮。
看著裡麵痛哭流涕的自己,楚虞的腦海裡一片混亂。
這時,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,她急忙合上了電腦。
“這麼晚了,怎麼還不睡?”莫恪有些擔心地開口問道。
“馬上就去。”
書房門被關上後,她才放鬆了自己一直僵著的脊椎。
那封文件裡還有剛才的視頻,無一不再顯露著自己對一個叫做陸佔的愛意。
可,陸佔是誰?
思緒越發混亂的她,卻是晃悠著走到了樂樂的房間。
正好看見他趴在床頭翻看相薄。
見到自己熟悉的恩人,楚虞伸過手指頭指著開口:“這人是誰啊?”
“他叫陸佔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