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走後,陸佔走到陽台坐著,他的腦海裡回響的都是醫生剛才說的那番話。
離她遠點?
陸佔伸手摸出一根煙,徐徐抽著,眼前一片煙霧。
興許是抽急了,他嗓子處頓時發癢,像是哽住一團氣,逼得他彎腰咳嗽。
男人向來偉岸的身子,生理性彎下,因咳嗽而額頭青筋暴起。
右手顫抖著按滅煙頭,男人捂著嘴疾步走出主臥。
傭人聞聲趕來,想要給他遞杯水,卻被他推開。
隻見陸佔緩過後,麵目平靜的下樓,驅車離開了這裡。
他打算開車去研究所度過一晚,可在途中卻是接到了好友奇卡斯的來電。
“陸兄,要來風雅天堂喝一杯嗎?”
陸佔看著眼前的一片夜色,沉聲開口:“把地址發來。”
銀灰色勞斯萊斯在黑夜裡劃過優美弧度,直接飛馳而去。
風雅天堂內。
奇卡斯剛喝下一杯紅酒,包廂的門就被從外推開。
陸佔穿著黑色風衣,從門外帶著風霜趕來,衣服上一片冷意。
“這是下雨了?”感受著好友身上的潮意,奇卡斯問道。
陸佔脫下外麵的大衣後,坐在角落裡,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威士忌。
奇卡斯在陸佔來之前就喝了很多,便打了個酒嗝,濃鬱的絡腮胡子上甚至都充斥著酒氣。
他醉眼迷蒙的看著身側的男人,笑著詢問:“陸兄,這是怎麼了?”
奇卡斯雖然是粗獷的本地人,可極其熱愛中國文化,便看了一大堆古代的文學。
這陸兄,陸兄的,他也就叫順口了。
陸佔喝完杯子中最後一滴酒後,自然的倚靠在沙發上,斂起雙眸。
奇卡斯拿起威士忌,給陸佔倒了一杯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隨後他也倚靠在沙發上,醉醺醺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:“咱們就是都結了婚,否則一定要叫上幾個小妞來熱熱場子。”
此時諾大的包廂內,隻有奇卡斯和陸佔兩人。
還有角落裡的一個穿著清爽乾淨的二十多歲大男孩。
“他是誰?”陸佔往角落裡看一眼,那男孩小心和他對視一眼,隨後又立刻撇開目光。
“他啊,是我在中國表姑家的侄子,今年二十三歲,來這當記者。”奇卡斯又倒了杯酒,完全不顧自己眼前早已經金星閃閃。
陸佔沒再說話,仰起頭又喝了一杯酒。
冰涼酒液入喉,男人靠在椅背上疲憊閉上雙眼。
“對了!”奇卡斯突然想到什麼事情,便從沙發上爬起來,對著陸佔開口:“我這侄子,天性孤僻。我都怕他跟老子在一起待時間長了抑鬱。碰巧這次趕上戰亂,我還不能把他放在酒店,你看能不能讓他上你那待會兒,也好讓老子眼前清淨幾天!”
陸佔壓根沒想,直接應了一聲。
奇卡斯見這事成了,頓時拍著巴掌,起身一個大手將那孩子薅過來。
那孩子很瘦小,整個身子都有些發抖的在沙發上坐了半邊身子。
“叫人!”奇卡斯一開口,便滿是酒氣。
“叫啥?”大男孩臉上閃現一抹惱怒,似乎是苦於無法掙脫奇卡斯的桎梏。
“你叫我啥就叫他啥!他是我兄弟!”奇卡斯每每激動說話,嗓門便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