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的時候,最受不了彆人的安慰。
楚虞無疑也是這樣。
她哭不是因為陸宅裡的那具屍體,而是在哭男人對她的狠心。
他憑什麼認為,這樣做是對自己最好的。
男人總是這般狂妄自大,明明猜不透她的心,卻總是替她做出看似完美的決定。
楚虞在馮賀的背上一顛一顛的,連哭聲都有些發顫。
此時遠郊彆墅。
奇卡斯端著咖啡來找陸佔,一開門卻正好看見男人匆忙將衣服穿上。
“你這是怎麼了?”他急忙放下手中咖啡杯,走過去一把拽下男人的睡衣。
隻見陸佔寬闊的後背上布滿膿包。
甚至有的早已潰爛。
奇卡斯不光視覺受到衝擊,他的手也在發抖。
陸佔卻不當回事的穿好衣服:“半月前就開始了,甚至再過不久,我渾身包括臉上,也會出現這種膿包。”
“你——”向來直爽的奇卡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卻見陸佔繼續開口:“我不能讓她看見我這副樣子,如果未來還有三年半我都是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,我就絕不會出現在她眼前!”
“可是也許她並不會嫌棄你啊?”
男人聽此,臉上卻是拾起一抹笑意,篤定般開口:“她當然不會嫌棄我!可就是因為這樣,我才舍不得看她日日為我愁苦憂心。”
奇卡斯皺著眉頭,繼續勸道:“她現在知道你死了,豈不是更難過。這你就舍得了?”
“奇卡斯,你不懂。”陸佔坐在椅子上,端著咖啡杯徐徐開口:“接下來的三年,我會在背後替她掃除所有障礙,而不是讓她白天夜裡看著我逐漸流逝的生命發愁流淚,更不是讓她還要思慮彆人背後的手段。我會給她一個未來,那裡應是光明的,充滿希望。而那個未來,有沒有我,都不重要。她終會慢慢忘了一切,一年不行就五年,五年不行就十年。所以我燒了陸宅,連一張合照都沒留給她。這麼愛我的女人,我又怎麼舍得她在未來那麼漫長的日子裡,時時刻刻記著我呢?忘了吧,她儘快忘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