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得越近,那人的身影也逐漸變的清晰。
我眯着眼仔細一看,那是個穿着一襲白袍子的男人,正一動不動站在橋上等着我們。
“他怎麼一動不動的?是真人嗎?”孟滿扯了扯我的衣角,小聲說道。
“大半夜的站在這橋上,你覺得他是什麼人?”
其實來之前我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猜想,這傢伙只怕不是個活人。
果然我們走進他跟前,他都沒有正眼看我們,顯然他是看不見的。
我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,煽動出活人的氣味。
那人這才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樣,瞬間將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。
“要從此地過,得先交過橋費。”
說著男人攤開手朝我們要錢,我冷笑一聲,裝作不屑的樣子問他,“這橋是你家的?憑什麼問我要錢?”
男人面無表情,也懶得跟我爭執,只是淡淡說了一句,“不管你是誰,想從這兒過都得給錢。”
眼見男人這兒討不到什麼好處,我也懶得再跟他廢話,而是抬手示意孟滿拿幾張票子出來。
她不情不願把票子塞在男人手上,男人舉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,。
“怎麼著,我這錢不對勁兒嗎?”我是故意這麼問他的。
錢是一定不會有問題的,有問題的是他才對。
怎料男人並沒有為難我,“過去吧。”
就這麼簡單?
我抬頭看了一眼橋對岸,黑黢黢一片,什麼都看不清。
“真的要過去嗎?不會是奈何橋吧!”孟滿怕極了,像個貓兒一樣縮在我身後。
“別說喪氣話,就算真是奈何橋咱也得過去看看。”
我安慰着孟滿,自己卻也怕得不行。
但我怕不是橋那邊的東西,而是怕過橋以後就回不來了。
猶豫不決之際,那男人突然開口了。
“交了過橋費就必須要過橋。”
我冷哼一聲道,“這是哪兒的狗屁規矩?我憑什麼聽你的?”
這次男人沒再說話,而是抬起頭直勾勾的盯着我看,那眼神很是瘮人,盯的我渾身發毛。
“別跟他計較了,萬一打起來了,咱倆不是對手。”孟滿在我旁邊小聲提醒道。
一聽這話,我的怒火頓時被熄滅了。
既然如此我們就只好祈禱橋對岸是安全的。
“都怪你,沒事兒非要上橋來做什麼?這下好了,要是出意外,咱倆的兩條小命都不夠搭的!還得把補給車上那幾個人算進去。”
孟滿嘟囔的我頭大,“都這會兒了,與其有精力怪我,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吧!”
我倆硬着頭皮過了橋,提着心戰戰兢兢的往前走,但橋對岸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可怕。
衝破黑暗的一瞬,眼前的一切也逐漸明朗起來。
這裡跟小鎮的格局差不多,我們站在橋的另一段,河對岸就是小鎮。
彼時身後也是一片黑暗,男人的身影陷在黑暗裡,什麼都看不見。
“要不要過橋啊……”
我站在原地猶豫了半天,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過橋,萬一那男的就在身後堵着我們可就糟了。
“怎麼感覺好像兜了個圈子回去了?這不就是小鎮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