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我沒想到自己這輩子竟然有一天還能見到這個玩意。
我們老封家祖上是官盜,除了觀山太保,最早能夠追溯到曹操年間,是領了天官印的發丘中郎將。
雖說如今發丘天官印已經只存了一半,那也是正兒八經的盜墓祖師爺。
而曹操座下設發丘中郎將一人,領金銀,寶冊,其他還有十六個摸金校尉,為其鞍前馬後,受到中郎將統領,管轄。
憑證就是摸金符。
和發丘中郎將的天官印一樣,時移世易,殘留於世間的摸金符早已經下落不明,據傳聞,摸金符中藏着失傳的半塊天官印的下落。
可惜,摸金符難尋,最後在世間露面是在清末,一人掛三符的張三鏈子風頭無兩,是盜門中門檻子頂破天的爺。
我爺一輩子在土裡頭刨食也沒尋覓到一枚摸金符,而他勒令我金盆洗手,不再摸金的。而今日竟然在一個姑娘家家的手裡瞧見了。
我的臉色當然不會好看。
畢竟,發丘天官印的線索那可是纏着我們封家祖祖輩輩幾十代的夢魘。
這夥人是衝著我來的。
自始至終就是。
我沒想到自己想要敲山震虎,讓他們知難而退,卻把自己帶進了他們的局裡,而此刻,瞧見了摸金符,我就知道,自己沒了出局的本錢。
“別急嘛,封小爺看來是個識貨的,不往我們大老遠專程來尋你這一遭。”
“不過啊,想要我的這件寶貝,用那些個糊弄冤大頭的小打小鬧可不成,總得玩點新花樣才行。”
姑娘笑眯眯的看着我,好似吃定了我一般。
我冷哼一聲,沒搭理。
“別說旁的,怎麼玩?”
我不能不上心,直截了當的詢問道。
“快人快語!”
姑娘朝着我送了一個拇指,隨機,她展露笑顏,雙眸卻直勾勾的盯着我。“當然是玩個大的,就是不知道道.上哄傳能耐通天的封小爺有沒有這個膽量。”
“當然,若是封小爺真的做到了,那這物件兒陸珠兒雙手奉上。”
聞聲,我點點頭,我看着眼前自稱陸珠兒的姑娘將她的容貌刻在了骨子裡,隨即轉身,半點沒有拖泥帶水。
“定好了日子來尋我。”
丟下一句,我扭身就走。
我這一下,陸珠兒頓時愣了,她眨了眨眼,好半晌才追上來。“封小爺不問問我們從哪來,往哪去,又要做什麼?”
“需要問?”
我哼了一聲,隨即冷笑道。“鳩子翻身,龍吸水。都是盜門的出身,真當爺我聞不出你們身上的土腥味?”
“你們做的這局沖的就是我,還要問我從哪來到哪去豈不是笑話?不過看在那玩意的份上,爺認了。”
一聽這話,陸珠兒呆立當場。
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以為隱藏的很好,卻沒想早就被我一眼看破了,對此,我卻沒什麼表示,對方身上的土腥味打見面兒的第一眼我就察覺出來不對。
這夥人看似是在觀音巷裡練攤的地皮黨。
但實則暗地裡乾的卻是雞鳴狗盜,摸金倒斗的買賣,在祖師爺面前班門弄斧,我要是認不出來這雙眼珠子就可以戳瞎了。
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。
這夥人看起來有點本事,而且聽口音是北地人,他們不遠萬里來到了長安城尋我到底為的是什麼玩意?
但轉瞬,這想法我就拋棄了。
甭管對方打什麼主意都不打緊,只要這摸金符是真的,其他的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