爺爺在的時候,跟我講過最多的就是掌眼的技巧。
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,“假的東西,再怎麼像也是假的,一定會有細微的區別存在。掌眼就是要有一雙過人的眼睛,能夠找出那一點點區別。”
直到現在老爺子已經去世多年,這話我仍牢記在心。
掌眼看的多是一些珍奇寶貝,可哪怕是面對這七口棺材也是能用的上的。
說白了,七口棺材六個假一個真,只需辨別出真的就行了。
但皮猴本就擅長開棺掘墳,見過的棺材至少上萬種,而且他還是個天師,研究星象八卦要比我厲害多了,他要是不想讓我以七星之法輕易找出主棺位置所在,我就算是看破了也無濟於事。
想來想去,我只得強迫自己鎮靜下來,運炁而動,準備施展爺爺曾教我的那術。
黃紙六張,銅幣六枚,一枚銅幣壓着一張黃紙,置於棺材蓋子上擺好。
“人點蠟燭,鬼吹燈,觀山太爺您顯顯靈。”
我學着爺爺的樣子,雙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誠的拜了拜,這事兒以前都是他做,他死後我頭一次下墓,也得學個爺爺的樣子出來。
說完,我單膝跪地,雙手猛的拍向地面,黑土瞬間飆的老高,卻並沒能阻礙我的視線。
我清楚的看到天璣和開陽兩個位置的銅錢翻起,在半空打了好幾個滾才落下。
“怎麼可能?”
我眉頭一皺,又是一掌重拍,仍是那兩枚錢幣有異常,其餘的一動未動。
“行了,天璣開陽兩個棺材也不是主棺,再算上最前排除的天權,現在咱們能活着的概率已經是四分之一了。”
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了起來,心中疑惑不解。
結果比我預想之中的差太多了。
這術是封家從搬山灌大頂那裡學來的,對付無陰屍很有一套。
我原本想着皮猴只躺過一口棺材,其餘的都是白棺,那自然主棺的濁氣要更重一些。
我這兩掌就是為了激發棺內的濁氣,還特意控制了力道,只要棺內氣清,我的炁灌進去就會通過符紙擴散出去,繼而銅幣就會被擊飛。
可現在的情況是只有兩枚銅幣受到影響,也就是說只有兩個白棺,其他的都有濁氣陰氣沉澱,仍不能一舉分出真假。
“皮猴心思太細,給我這招防住了。”我緊咬牙關,憤憤的說道。
陸珠兒看明白了當下的情況,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,“他那哪是心思細啊?那分明是狡猾!反正咱們只要在天亮之前離開就行,還有好一會兒呢,你再想想辦法吧!”
想辦法……想辦法……還有什麼辦法……
靈光猛的乍現,我意識到說不定還有更簡單的辦法。
皮猴不能分身,他的真身一定在主棺里,那其他幾個棺材的屍氣,應該是因為裡頭躺了別的屍體。
我只能賭一把,賭皮猴並沒有超度這些替他壓棺的屍體。
“大個兒,黑狗血。”
高海斌立馬翻找背包,遞給了我一個漆黑的瓶子。
拿到手的那一刻我愣住了,滿滿一瓶的黑狗血,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半兒。
“對付蜘蛛的時候用了不少,只剩下這些了。”
我兩眼一黑,掂量剩下的這些黑狗血肯定不夠測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