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韓東,最近的醫院有多遠?”陸珠兒一邊用藥簡單為我處理了一下傷口,一邊着急的問道。
“預計晚上十一點多才能到!還能堅持嗎?”
一聽還要等這麼久,陸珠兒幾近崩潰一樣長嘆了一口氣,“也沒別的辦法了,你盡量快點吧。”
沒過多久我的精神就開始恍惚,渾身冰冷,但好在意識還算是清醒。
傷口又痛又癢,藥粉撒在上面是一陣陣刺痛。
“不好,發燒了,你再堅持一下,還有二百多公里,該死,怎麼偏偏選了這麼個地方!”
我能聽見陸珠兒的說話聲都開始哽咽,強撐着睜眼,發現她臉色也不好看,像是要哭出來似的。
”沒關係,能堅持。”這六個字幾乎耗盡了我全部的力氣,說完以後我趕緊閉上眼,再不願開口了。
越是難受,時間過的就越慢,我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,導航終於宣布我們到了一座小鎮。
韓東背着我敲診所的門,涼風吹在身上讓我好受了不少。
敲了半天沒人開,韓東急了,直接扯着嗓子大喊,“有沒有人啊!救命啊!大夫!”
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,恰好看見屋裡的燈亮了。
有救了。
一直懸着心終於放了下來,我眼皮愈發沉重,很快失去了意識。
之後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,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。
周圍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和白床單,看來我還在診所。
陸珠兒坐着趴在床上睡著了,我不過是轉了下腦袋,她就突然驚醒,急急忙忙叫來了大夫。
很快門口進來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老頭兒,他拄着拐杖,一條腿是瘸的。長相兇巴巴的,一隻耳朵也沒了。
“感覺怎麼樣?”他一進來就皺着眉上下打量着我,叫我趴着要看傷口。
我上身纏滿了厚厚的繃帶,但我嘗試着動了動,傷口好像已經不疼了。
“還是要多注意一些,別二次感染了。幸虧你們昨晚來的及時,再遲一些估計就要割皮了。”
我點了點頭,緩了口氣,這一覺睡醒,我確實感覺自己好了不少,精神頭恢復了大半。
看我沒什麼事,大夫重新上了遍葯以後就離開了。
“韓東他倆呢?”我問,轉頭又說,“這大夫有點奇怪。”
陸珠兒點了點頭,“確實有點不對勁,韓東他倆在車上休息呢,一直盯着診所周圍呢!咱們出去說吧!”
這兩天正是雨季,清涼的風一吹過來,我腦袋也清醒了。
昨晚沒來得及看,這會我才注意到,診所位置很偏,周圍也沒有什麼人家。
更奇怪的是,診所門口掛着一面八卦鏡,旁邊還掛着一個白事鋪子才賣的燈籠。
一個大夫,怎麼還會信這些?
“你也注意到了吧?昨晚來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,可惜在這盯了一整天,這附近一個人都沒來過,大夫也一次沒出來過。”韓東打了個哈欠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