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後的幾天陸家都在忙老爺子的事兒,很少搭理我們,也就一日三餐的時候才能互相打個照面。
陸珠兒更是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陸老爺子房間里,寸步不離的守着他。
人家情況特殊,我們仨不想礙事,也不想自討沒趣,所以閑來沒事的時候就只能出去走走。
陸老爺子醒后第二天,我們仨想着陸家好歹有病人,不能空着手來,就打算吃過中飯去街上逛逛,買些營養品回來給老爺子補補身體。
這也是我們頭一次上街,於是習慣性的先摸地形。
圍着鎮子外沿走了半天沒到頭,一打聽才知道,這地方竟有一百多平方公里。
相較於我那邊來說,這面積已經不小了,一天可是摸不完的,我們乾脆放棄了。
可就算這鎮子不小,溜達了半天我們也沒找到一個正經賣營養品的地方。
到最後我們誰都沒耐心了,韓東就提議,“要我說咱也別買那些沒用的了,買兩箱牛奶,割幾斤豬肉多好。”
我想想也對,像陸老爺子現在的情況,也不是幾箱營養品就能喂回來的。
還不如買些家裡用的,更實在一些。
說干就干,我們就近找了個市場,直奔賣肉的檔口就去了。
“要點啥?今早剛殺的豬,還新鮮着呢!”老闆是個油膩膩的胖子,嘴裡叼着一根煙。煙霧的味道混合著整個菜市場亂七八糟的臭味腥味,直叫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他拿着一把已經上了銹的剁骨刀拍了拍鉤子上的半扇豬,我看見有好幾個蒼蠅都落在了豬肉上,來回買菜的人就像看不見似的。
“這肉買回去還能吃嗎……”我小聲衝著韓東嘀咕。
他倒是不怎麼在意,“不乾不淨,吃了沒病,就他家剩的最多,咱直接把半扇抗回去得了。”
這方面我倒真不如他們懂,韓東跟老闆說,我就只管在旁邊付錢就行了。
可往後一站,我身後莫名投來數道目光,像一根根針似的扎在我背上。
一個擺攤賣菜的大爺實在看不下去了,主動過來把我拉到了一邊,爬在我耳朵邊上小聲說道,“別買他家的豬了,不幹凈。”
我以為大爺說的是蒼蠅,擺擺手笑了笑說,“沒事兒,回去洗洗就不髒了。”
大爺急了,“不是!我不是這個意思!”
我微微皺眉,心裡擰了個疙瘩一樣,不解的盯着他。
大爺看我不明白急的直跳腳,猶豫了半天,他才趁着殺豬匠摘肉的時候開口說,“你別以為我是老不正經的在跟你鬧笑話,沒看着市場上都沒人去買他家的肉嗎?因為他家的豬,是吃死人肉喂起來的!”
什麼!
我心裡咯噔一下,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,“你確定?”
“我又不認識你,也不是殺豬匠的生意對頭,要不是看你們面生,還是年輕人,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!”
大爺剛說完,那殺豬匠就提着剁骨刀怒氣沖沖的來了。
“你個老不死的,又瞎白話什麼呢?我攤子上好不容易來個客人,你非得給我攪黃了是吧?”
殺豬匠臉色漲紅,舉着沾着血的刀直直對着大爺,我都怕他一激動直接把刀子飛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