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老爺幾次勸黃夫人先保住家業,捨棄一個丫頭片子也不是什麼大事。
黃夫人一聽更不樂意了,當即就放下狠話,表示黃老爺只要敢扔她一個女兒,她就敢下山去把部隊帶上來,剪了整個黃家人腦袋上的辮子。
這點家業就是黃老爺的一塊心頭肉,不管誰碰都會疼一陣。
再加上黃夫人一再堅持,黃老爺也有些動搖了,想着會不會是那看事的嚇唬他。
猶豫再三,黃老爺還是把這一對姐妹留下了。
但為了討個吉利,他給姐妹倆都取了一樣的名字,叫黃鸝。
在大山裡頭無人知曉,兩個小孩兒倒也能快快樂樂的長大。
老太監幾乎是看着兩個女兒一起長起來的,愉快的生活過得太愜意了,讓所有人都把看事的說的話放在了腦後。
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沒多久,黃家到底還是出現了變故。
姐姐的精神愈發不正常,經常半夜的時候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,就連白天的時候也時常自言自語。
對她的親妹妹更是動輒打罵,最狠的一次差點把小的給掐死。
家裡人只要稍微訓斥,她就大哭大鬧,滿嘴惡毒的髒話詛咒整個黃家。
特別是姐妹倆都喜歡戲曲,姐姐喜歡扮角,妹妹喜歡唱戲。
有好幾次下人都看見姐姐穿着一身戲子服,在大門口揮動水袖,嘴裡咿咿呀呀的唱着亡家詞。
許多下人都受不了了,寧可捨棄富貴,也要離開這。
為此黃老爺大發雷霆,叫人把姐姐關起來了,就關在那個雜房裡頭。
從此以後黃家就只有一個叫黃鸝的女兒了,倒也合了黃老爺的心思。
只是哪怕姐姐被關在雜房裡,一到半夜還是時不時傳出哭喊聲。
這一次就連老夫人都不再偏袒她,甚至以為姐姐身上有妖魔,要找人來驅邪。
是黃老爺擔心雙生子的事情流出去,一直沒敢讓外人進山。
姐妹倆就這麼一直到了及笄年,妹妹快要嫁人了,而姐姐卻因為小時候的瘋病,進了那個雜房就再也沒出來過。
不過聽老太監說,姐姐的瘋病隨着年紀的增長好像有所緩解,起碼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瘋了。
想起我們昨天晚上還去過那個雜房,我索性就把裡頭有什麼跟老太監說了。
本來以為能從他嘴裡打聽出一點兒有用的消息,誰知道老太監卻很是無所謂道,“黃小姐是打小就喜歡聽戲,放一些戲子紙紮人又能怎樣?”
“那些紙紮人都是從哪兒來的?”我皺着眉頭問出了這句話,心裡緊張的砰砰直跳,就等他說出觀山太保這幾個字呢。
可老太監卻聳了聳肩,一臉奇怪的看着我,“這些紙紮都是小姐自己扎的,至於是什麼絕活兒,那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,一個從小生活在四梁山的人肯定是沒機會接觸到觀山太保的。
難道這根本就不是紙紮成人術?
“算了,你接著說吧。”我晃了晃腦袋,叫自己更清醒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