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……鬼手?”
閉着眼睛坐着的功夫,我突然竟然旁邊站着的陸珠兒嘟囔了這麼一句。
她還想要說什麼,卻被陸叔一個眼神止住了。
我能看得出來,從剛進門開始陸叔對河姑就有一種十分明顯的懼怕的意味。
這會兒不讓陸珠兒說話,估計也是怕得罪了河姑吧。
很快童男童女就做好了這所謂的祭魂陣,我閉着眼睛不知道該不該看,只聽高台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,霎時我身體里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掙脫出來一樣,五臟六腑都被撕扯着。
說不上來是疼痛還是什麼,就覺得好像是有一隻手在我身體里來回亂抓,揪的我頭皮發麻。
沒過一會兒,我聽見大廳里有一陣奇怪的叫聲,好像就是狐狸的聲音!
也就是在這時候,我心臟像是猛的被人抓了一把,痛不欲生。
疼痛感愈發強烈,那狐狸的叫聲也愈發尖銳,直到我就快承受不住之際,身體突然如釋重負,所有的不適感全部消失。
我猛地睜開眼睛,一道白狐的影子恰時從我眼前一閃而過。
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白狐了,這次再見,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的身形比以前小了許多,也瘦了許多,我甚至能夠看見她身上突出的肋骨,和那顆已經不再跳動了的黑色的心臟。
“你不是薩滿祭司嗎?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的族人考量?你只知道我害人,又願意了解我為什麼要害人嗎!這真的是我的錯嗎!”
白狐尖銳的聲音在大廳來回回蕩,但在河姑面前,她沒有膽量傷人,除了無能狂怒,她什麼都做不了。
河姑聽了這話,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,“你還知道我為薩滿祭司!當著我的面口出狂言,我沒殺了你這個邪仙就已經是在感念你的不容易了!你別得寸進尺!最後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!”
河姑這話說的鏗鏘有力,連置身事外的我聽着都覺得渾身打顫,更不用說是白狐了。
“憑什麼我好心救人被人所殺,你不管。狐族三百多狐嬰慘遭毒手你也不管,我只殺了張家幾個人,你就非要我死!你算什麼祭司!”
白狐這是破罐子破摔了,而河姑也沒慣着她,一道鐵鏈子飛過去,直接將白狐渾身死死纏住。
那鐵鏈子正在緩緩收縮,白狐的骨頭正被一點點壓縮,眼看着她連話都說不出口了。
“死到臨頭還敢嘴硬!你害張家人是你們之間的因果報應,我本不該直接殺了你,但你為何苦苦纏着置身事外的人?難道單憑這點,我不該殺你嗎!”
白狐冷笑一聲,看了我一眼道,“你不過是因為他是你的徒弟,我不是。如果我是你的徒弟,你也會為了我說話的。這人雖然跟張家沒什麼關係,但他救走了張家最該死的兩個人!”
“我殺不了他們,就要讓他為張家那兩個人償命!今天我死在這神宮又何妨,來世無論為人為畜,我都勢必要張家血債血償。”
我本以為白狐這句話出口,河姑會更加憤怒。
誰知道她只是冷笑了一聲,隨後道,“你沒有下輩子了。”
簡單的幾個字卻叫白狐驚的立刻瞪大了眼睛,大家都明白河姑的意思,這是要白狐魂飛魄散。
事情到這,白狐終於知道害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