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音街人多眼雜,以防人看出端倪,潛水隊的五個人暫時住在觀音街。
我這地方小,他們倒也不嫌棄,有時候端坐着都能眯上一覺。
平時我們的交談也少之又少,除了那個叫寧夏的小姑娘年齡小,對我店裡的東西多幾分好奇以外,其餘人基本看都懶得看我一眼。
韓東平時出門的時候,他們也不會過問。
這倒是合了我的心思,也剛好給了我做事的機會。
當天姚千山把潛水隊送到觀音街下午,我和陸珠兒就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姚千山住的地方。
一路跟着他去了郊外一處四合小院,姚千山一邊哼着歌一邊走了進去。
我和陸珠兒繞到屋后,透過窗戶盯着他的一舉一動。
只見他只見他進了屋以後,先是對着供桌點了三炷香,隨後便開始睡大覺。
“你確定能看出什麼嗎?”陸珠兒打了個哈欠,很是不耐煩。
我有些不滿的瞥了她一眼,心想不相信姚千山的也是她,現在反過來問我能不能看出什麼的也是她。
但我話卻不能這麼說,“我也不知道,試試看吧。”
怎料我倆這一試就試到了晚上。
姚千山一覺睡到三四點鐘,就開始起來準備飯菜。
偌大的宅子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住,一下午除了他以外連半個人影也沒有。
我和陸珠兒就看他忙裡忙外,忙活了半天,等到五個菜上桌,陸珠兒這才開口。
“他一個人吃這麼多吃得下嗎?這是有別人吧!”
話音剛落,姚千山就搬了兩把椅子過來,自顧自坐在飯桌前頭,衝著滿桌子菜肴道,“跟了一下午了,出來吃點東西吧!”
我一愣,聽着他這話像是跟我和陸珠兒說的。
我倆對視了一眼,也不知道該不該現身,就聽姚千山又補充了一句,“封家小子和那閨女,就說你倆呢。”
這下是能確定說的就是我倆了,既然已經被發現,我倆也沒必要再躲躲藏藏。
“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?”
我有些尷尬的坐在椅子上,打量着姚千山好像並沒有因此生氣。
“你倆的動靜吵的我睡覺都睡不安穩,說吧,要幹什麼?是不放心我,想看看潛水隊到底能不能用吧!”
姚千山一語道破了我的心思,本就尷尬,這下我更是抬不起頭來。
反倒是陸珠兒比我大方,“就是不放心你,特意跟過來看看。”
姚千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,對此,他什麼也沒說,先是抿了一口杯里的酒。
見我和陸珠兒遲遲不動筷,他這才開口,“我年紀也大了 折騰不起什麼風浪,以後就全要靠你們這些小輩了。你信也好,不信也罷,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才管你,至於怎麼決定,那是你自己的事情。”
姚千山張口閉口都是我爹,我想反駁幾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“您也是這一行的老前輩了,我們後輩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。無憑無據,你就打着封家大哥的幌子,也該理解我們吧。”
陸珠兒的話也在理,我傻愣在一邊,看着他倆人說話。
只見姚千山嘆了口氣,二話沒說抬腿走進屋裡,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張照片。
上頭是倆人,一個是我爹,一個是姚千山。
照片應該是幾十年前拍的,相紙邊緣已經有些泛黃了。
倆人挨在一起,笑的那叫一個開心,後面還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。
“一輩子的好朋友,一輩子可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