鳶時雖對人和善,也從不輕易釋放出陰暗的一麵,但是想到當初廣昭寺若是宋恩得逞的話,自家小姐或許還不如她現在,就恨得雙眸發紅。
可若是動了她,那怕壞了小姐後麵的事。
宋恩冷哼一聲,伸手想讓穩雨將自己扶起來,卻不想穩雨此時滿心滿眼都是回到宋侯府,根本沒搭理她,直接撲到鳶時麵前拉著她的手:“鳶時姐姐,鳶時姐姐你是不是來接我回去的,鳶時姐姐我知道錯了,我以後就隻聽小姐一個人的話,能不能把我帶回去?”
她說著哭了起來:“這裡根本就不是人過得日子,每天都吃不飽,大小姐她還打我,求求你了鳶時姐姐,我真的知道錯了,求求你帶我回去吧,我願意給小姐當牛做馬......”
鳶時一個眼神,婆子們就上來拉走了穩雨。
鳶時衝著麵色慘白的宋恩道:“奴婢是來給大小姐送東西的,如今東西已經送到,奴婢便走了,大小姐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讓婆子們遞話便可。”
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轉了身。
宋恩不甘心:“是我母親讓你來的吧!宋時微那麼恨我,怎麼可能讓你來給我送東西,我母親是不是心軟了?”
一定是這樣的,一定是朱婉柔心軟了,她那個人最是窩囊,多少次祖母收拾她她都不敢說話,一定是朱婉柔!
鳶時並未搭理她。
待人都不見了,婆子才將穩雨往地上一扔,冷笑道:“大小姐這是做什麼夢呢?還不是咱們小姐看您可憐才送來了點東西。”
婆子刁鑽刻薄道:“奴婢們可是聽說了,那是貴妃壽宴上,四皇子和太子殿下給小姐送去的,畢竟是侯府親生的小姐,如今一鳴驚人,讓兩位皇子求娶,怕日後能做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呢。”
婆子心生向往:“咱們小姐宅心仁厚不和你這個毒婦一般計較,你也就彆蹬鼻子上臉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?四皇子求娶?”
宋恩腦子嗡一聲,僵住了。
不可能,這絕對不可能,宴景都已經說了,未來的四皇子妃一定是自己,他甚至都已經在準備和貴妃娘娘說了求親的事情,怎麼可能突然就變成了宋時微那個小賤人,不會的,一定不是這樣的。
她隻覺得喉嚨喑啞說不上話,好像被誰掐住了脖子,再想出聲,眼前頓時一黑便再沒了知覺。
婆子暗道一聲晦氣便直接走了。
而穩雨跪在地上,很是後悔那天為何鬼迷心竅聽了宋恩的,不然的話,她即便是一個做奴婢的,那壓實將來皇後娘娘的奴婢。
她恨死宋恩了!
待到鳶時回去之後都已經快要黑天了。
而今日的晚飯並不是沒個院子自己用。
宋風嚴竟讓廚子做了一大桌子宋時微愛吃的飯菜,在飯廳用的。
一家子誰也不說話,就那般坐在桌前。
看著一桌子自己不愛吃的,孫氏嘴都笑歪了:“這還是微兒回來之後我們一家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,今日都是自家人,彆拘束。”
宋策不服氣:“怎麼就一家人了,彆忘了恩兒還在莊子呢。”
他看向宋時微,語氣雖仍舊任性,可卻在不知不覺隻見收斂了許多:“不是說用不了多久就將恩兒接回來嗎,這都已經多久了?”
到底什麼時候將恩兒接回來。
在莊子上她肯定受了不少苦。
宋時微還沒來的及說話,宋風嚴便嗬斥:“你不知道宋恩犯了多大的錯處?怎麼還有臉提起宋恩,以後此事不許再說了。”
說完之後便十分和藹的看向宋時微:“你二哥這些年口無遮攔習慣了,你彆同他一般計較,這都是父親問過你母親,得知你喜歡吃這些菜特地讓廚房做的,你來嘗嘗合不合胃口。”
這話他說出來倒是一點都不曾臉紅。
宋時微心中最是看不上宋風嚴這個樣子,可是又不得不附和:“多謝父親。”
“一家人坐在一處這般拘謹做什麼。”
宋風嚴看著她的目光都和藹了兩分。
宋時微卻覺得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