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微聲音緩緩,略頓了頓道:“姐姐若是想要證明清白,隻需將那對耳墜拿出來就可,說不準是誣陷。”
“好,藏椿,去將我妝台上最裡麵格子的耳墜拿過來。”
宋恩嚇得眼淚滑落,她一直將東西收的好好的,怎麼可能在旁人手裡。
隻要拿出來,就能夠證明她的清白,隻要拿出來!
不經意間,她與宋時微目光對視,觀其眸中的死寂,不知為何心頭突然一寂,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一般。
她……她好像,很恨她……
為何?
僅僅因為十三年的侯府生活嗎?
不像。
那眼神,像是恨不得讓她去死……
宋恩心頭突然爬上龐大的恐懼。
她怕了。
宋時微麵色波瀾不驚,又去將她扶了起來:“姐姐彆怕,一定能夠證明姐姐的清白的。”
花園裡亂作一團,已經有不少下人耐不住好奇,頻頻看向此處。
且朱婉柔幾乎站不穩身子,宋時微識大體的衝宋風嚴微微一俯身,鼻尖還帶著並未褪去的委屈的粉紅。
“父親,母親向來身子不好,在花園站的久了難免疲乏,可不可以……”
語氣之中,難免有些責怪宋風嚴不夠體貼。
說來可笑,這些年他身邊並無妾室通房,在外可是個極為寵妻的名聲。
隻是若是真的愛妻,為何還會一點不顧及妻子身體。
更何況朱婉柔後來病逝,同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脫不了乾係!
宋時微眼中劃過恨意,斂眉遮掩。
宋風嚴也意識到了什麼,一甩袖子冷聲道:“去丹青堂!”
……
丹青堂中,宋風嚴同朱婉柔坐在上首,身側一左一右本應是宋時微同宋恩的位置,此時卻都空著。
姐妹二人分彆立在父母身側,地上則跪著瑟瑟發抖的田磊。
“夫人,人帶回來了。”
白嬤嬤帶著一行人急匆匆的回來,身後還跟著個陌生的男子,打破了屋中沉悶的氣氛。
人回來了?
屋中眾人像是被灌了一杯冷水,刹時轉頭看向門口。
在看見那陌生男子的一瞬間,田磊本彎曲的脊背瞬間挺直,眼中綻放出貪婪的光芒。
白嬤嬤福了福身:“侯爺,夫人,這是當鋪老板。”
侯爺,夫人,乖乖嘞,這位嬤嬤說要帶他來一趟,也沒說過是侯府啊。
當鋪老板兩頰的肉都有些哆嗦,嚇得連忙跪在地上,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水:“草民參見侯爺夫人,侯爺夫人萬福金安。”
“你隻需實話實說,不用害怕。”
接到朱婉柔的眼神,白嬤嬤道:“麵前這位公子你可見過?”
田磊挺直了腰板,讓那老板仔細觀看:“老板,我是那個前幾天剛剛去你當鋪的人,當了個釵子,你還記得嗎?”
“記得。”
老板隻看了一眼就道:“這位公子那天拿了一個金的海棠喜鵲步搖,因為很是貴重,所以我一眼就記住了。”
他從懷裡拿出賬本和那隻步搖:“就在這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