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宋時微麵色不虞,崔喜也猜出了她身份並不簡單。
光是身上的鬥篷便材料不凡,隻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此處。
他提醒道:“你應當是這兩日來到廣昭寺的,體內這種毒素已停止攝入,回去之後定要注意,時間久了你小女娃娃的命了就未必保得住了。”
多年疑惑在此時解開,若說宋時微對崔喜不感激,那都是假話。
她對崔喜感激一笑,起身,盈盈衝他行了一禮:“多謝神醫告知,我定然注意此事。”
“醫者仁心,都是小事。”崔喜擺擺手,看起來很是灑脫。
下一刻,便道:“隻是小丫頭,明日你還來吧?會不會帶著餡餅過來?”
傳聞之中崔神醫性格不拘小節,如此一看,果真這般。
宋時微啞然失笑:“會,您是救命恩人,明日我再帶著其他吃的過來可好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崔喜忙不迭點頭,“那咱們明日還是這時候?”
說到此處,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,突然擺擺手:“罷了罷了,這樣每日一約要約到何時才行。”
他將那本醫書直接遞給宋時微:“丫頭,我看你不像那般心術不正之人,此書乃是小老兒我畢生所學之魂,如今便送給你,我看你骨骼清奇,從今日起,你就是我小老兒的徒弟。”
他話語之間,滿是激動,像是真的看透了宋時微的慧根。
宋時微卻一錯不錯的盯著他,碎星一般的雙眸,將崔喜看的心虛。
“哎呀好了,我是為了感激你這幾個餡餅的好了吧。”
崔喜訕笑:“果真你這丫頭是個聰穎的,這都能看得出來。”
宋時微輕歎一口:“果然啊……”
崔喜沒聽清:“你說什麼?”
宋時微搖搖頭,將鬥篷解下,遞給崔喜:“那從今日起,你我便是師徒,徒兒來的匆忙,無拜師禮可送,雖是夏日,可山夜涼如水,師傅還是用此物避寒才是。”
這鬥篷,原本也是給他帶的。
崔喜聞言心中頗為感動。
接過鬥篷:“你的心意為師收下了,為師叫崔喜。”
場景莫名滑稽。
宋時微小臉上沾染笑意。
“徒兒叫宋時微。”
“那明日同一時辰,為師在這等你,你多帶點吃的來啊。”
宋時微語塞,但還是點頭答應。
她將神農經放進懷中,同崔喜道彆後,便拿著空了的食盒往外走。
如今時辰不早,她本就是偷偷出來的,若是被宋恩發覺,隻怕明日她的流言蜚語便要在廣昭寺蔓延。
她快步往山上走去,心中不由思索著崔喜今日所說之事。
上一世,是娘親先去,她才緊隨其後。
當時,娘親便是生了她後再無所處,去世之時,似也是渾身癱軟,雙目灰蒙蒙的一片,視物不清。
隻是這些她亦有些記不太清。
但仔細一想,母女二人死狀幾近一致。
所以說,她的毒是從宋侯府帶去的。
且這毒還會讓女子無法生育。
宋時微想著,冷笑出聲。
看來宋風嚴便是這般恨她們母女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