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你一直在這裡?”
宋謫嗯了一聲:“身子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?”
宋時微搖搖頭,知道自己今日失禮了。
她道:“今日,多謝大哥。”
兄妹二人都是頂頂聰慧之人,如何不知她在說什麼。
看著妹妹蒼白的小臉,宋謫垂眸。
他同妹妹,不甚相熟,但因血脈親情割舍不斷,他亦總是惦念。
隻是他一個男子,插手後宅事物終究有心無力。
“隻要你想做的事情,自己觸手不及,可來尋我。”
宋時微抬眸看他,似是有些沒想到,良久之後才點了點頭:“是。”
二人沒再說話,宋謫將書收起來便離開了。
宋時微輕輕歎了口氣。
大哥知道今日她暈倒同玉佩無關,將玉佩收走,不過是因偏愛她罷了。
隻不過按照大哥的品行,這種事情斷斷不能再有第二次。
大哥不希望有人害她,可是也不希望她主動去害人。
隻是她已經經曆了噩夢似的上一世,這輩子怎麼可能坐以待斃。
不為彆的,隻為大哥那雙血肉模糊的雙手。
她抿了抿蒼白的唇。
入夜,已經沒有白日那般心悸,她仍舊穿的昨天那一身,拿了蒲月自己做的點心下山。
沈彧禮今日入住之後便沒出過門,也叮囑了主持不要往外說。
他的禪房距離宋時微很近,就是為了方便尋她,如今看到了她的動作,立刻穿上夜行衣跟了上去。
到了後牆見她又要鑽狗洞,立刻學著昨日,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從牆上跳過去。
宋時微驚訝於他今日的出現: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“我為何不能在此處。”
沈彧禮麵若冰霜:“夜裡你一人行走並不安全,怎麼不讓你大哥帶著你。”
她這麼大了,竟然不知避嫌的道理嗎?
現在想起來,他心中也不甚暢快。
宋時微隻覺他這話十分奇怪:“我大哥又不會武功,更不知我偷偷出門,更何況,我似乎也沒讓你跟著我出來,你何苦跟出來之後還要用話噎我?”
沈彧禮語塞。
他竟不知小狐狸也有衝他露出爪子的一天。
宋時微將食盒摟進懷中:“沈公子,你還是彆跟著我了,我從不同怪人交往。”
她日後肯定還是要用到他的,說這話並非是真的想讓他回去。
隻是想告訴他,彆將自己的脾氣帶到她身上。
沈彧禮擰眉。
這女子好生不知好歹,他來幫他,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。
他看向宋時微,宋時微也直直的看著他。
二人誰也不曾說話。
因為白日裡的緣故,她唇色還有些發白。
沈彧禮目光下移,想起她如今的身子還很是虛弱,頓生心軟。
罷了,總歸是他先動心,她年齡還小,有些事情並不急於一時。
他終究歎了口氣,從瓷瓶之中拿出一顆暗紅色的丹藥。
那丹藥還散發著淡淡的薄荷香。
“吃了它。”
“這是什麼?”宋時微並不去接,而是警惕的看著沈彧禮。
沈彧禮無奈笑道:“說你是小狐狸果真沒錯,你放心便是,這並非是普通丹藥,是護你心脈的。”
他道:“今日聽醫僧說你憂思過重,心脈薄弱,此藥是我家祖傳,外界沒有的。”
那藥香隻這一會便濃鬱的熏人。
宋時微估摸著從此處到山下的距離,就著他的手將丹藥吃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