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微擰眉:“那可會對身體造成損傷?”
“倒也不至於,隻是對一些藥材的吸收會加量,想來你母親體內的毒素是來自平日裡的吃穿。”
前兩日為朱婉柔看病,隻說她是積勞成疾,並沒有人告訴她,那是因有人下藥。
見宋時微又皺起眉頭,崔喜安慰她:“無妨,如今已經喝了我的藥就沒事了,會慢慢排毒的,隻不過不比停了那些毒,這藥你也每日喝一份,最好還是快點查出到底是誰動的手。”
“何須再查,我娘是當家主母,能動她的,就隻有一個人。”
那就是宋風嚴。
她眼神中快速閃過一絲狠辣。
崔喜很明白了沒有再問下去,清官難斷家務事,他一個剛認了沒多久的師父問那麼多乾啥。
他拿出一本最基礎的百草集:“這本書上麵有為師記錄的數百種草藥,給你一個月時間,把這些都記住,功能性狀,下個月同一時間來此處,為師可要考你。”
他又拿出來兩本書,一本比一本厚。
“等你學完了那個,再把這兩本學了,就能夠獨當一麵了。”
崔喜拍了拍兩本書,臉上露出一絲絲邪惡的微笑。
宋時微抽了一口氣,但也並非不能接受。
光手中的百草集就已有二指厚度,待學完這幾本書,恐怕她已經嫁人了。
“來來來,既然今天來都來了,那正好為師教你點東西。”
他揮揮手讓宋時微過來。
院子不大,但也足夠崔喜一個人住:“這上頭是為師今天早上上山采的草藥,正好是書上前麵幾頁的,為師現在教你辨認一下。”
哪裡是上山采藥,分明就是白天一起來就在京城裡麵轉了一圈,想找找孫女罷了。
隻不過崔喜不說,她也不問,待到何時師父想說了她再出手相助即可。
若提前問出來,師父這般聰明,難免會多想。
宋時微跟了上去。
崔喜講課並不無聊,反而很是生動,所以宋時微記的也快。
今日蒙先生不授課,她也有空在崔喜處待著。
這裡比起宋侯府,簡直自由了太多,哪怕空氣味道都不同。
宋時微甚至在此處都有些不想回家。
臨近晚飯,她收起百草集準備離開時,崔喜突然從她身後開口:“徒兒,你是宋侯府的二小姐?”
二人在一塊倒是未明說過身份,但宋恩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,崔喜也算是當日參與了此事,稍微一打聽便知道了他們的身份。
宋時微回身:“師父,我並非有意隱瞞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沒有隱瞞我的意思,否則就算我打聽也未必打聽的出來。”
崔喜搓了搓臉,再次將手拿下來時,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。
“為師問你這個也沒有彆的意思,隻是想問問你,既然你是侯府的二小姐,那你是不是,也能夠幫著師父查到一些事?”
他當初隻聽人說過,孫女是被賣到了京城,可是他到了這裡之後才知道京城有多大,若是光憑借著他自己一個人去查,還不知何年何月能夠查到孫女的消息。
如此一來,隻能夠將希望放在麵前的徒兒身上。
宋時微沒想到他竟這麼早就開口了。
意料之外。
她點頭:“師父您說,徒兒定全力而為。”
崔喜歎氣:“是我的孫女兒,師父這次來京城,也是為了她,她叫崔青蓮,右邊的耳垂上有一個紅色的指甲大的胎記,今年已經十五歲了,膽子小,說話聲音也小,從前體質不好,都是師傅用藥材溫養著的。”
如今已經失蹤了三個多月,還不知道,人怎麼樣了。
想到此處,崔喜心中就像是壓了一塊石頭,有些發堵。
“徒兒啊,你若是能幫師父找到她,師父這一生都會留在京城中幫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