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婉柔不曾出聲。
宋時微回去披上了一件衣服。
男大避母女大避父,她知道宋風嚴或許不會進來,但是心裡終歸膈應的慌。
“是侯爺嗎?”朱婉柔出聲。
門外的宋風嚴聽見她的聲音明顯鬆了口氣:“你還沒睡啊柔兒,我聽聞,微兒在你這?”
“正是,妾身和微兒已經睡下了。”
朱婉柔不給他麵子,這麼說明顯就是不想讓宋風嚴進來。
宋風嚴果然語氣一頓,隨後才柔聲道:“那微兒醒了嗎?”
若是醒了,給他讓個地方也並非不可。
宋時微卻覺得他有些無恥,自己女兒躺過的地方,他是怎麼好意思進來繼續睡的?
不等朱婉柔說話,宋時微就開口:“父親是有事嗎?我已經和母親睡下了,今日我和母親身子都有些不爽,父親若是方便的話,就睡在隔壁吧,明日正好咱們一家三口一起吃個早膳如何?”
荷香榭一共就一個大一些的臥房,一旁的房子,是從前朱婉柔生下幾個孩子時,為方便帶孩子,讓孩子們五歲之前住的地方。
雖然一直都有在打掃,但是相對有些小。
宋侯府雖然已經沒落了,可是宋風嚴素來講究,自然不願意進去住。
這母女二人很明顯就是不歡迎他。
宋風嚴吃了個閉門羹,本想拂袖而去,可想到妻子雖人到中年卻仍舊美豔動人,終究還是輕聲細語的離去。
次日清晨,母女二人起來後,早早地用了早膳,讓白嬤嬤在家中守著,拿好嫁妝單子,以備不時之需。
隨即便帶著荑則坐上馬車,隻對家中人說要去查看鋪子,便去了崔喜的住處。
如今崔青蓮還沒有消息,宋時微也因為家裡的事好幾天沒來看過師父,所以在經過歸香居時特地讓燕雲打包了兩袋點心帶了過去。
崔喜開門時,見是宋時微,臉上立刻露出驚喜:“徒兒啊。你可有幾日沒來了。”
宋時微到了這裡也是心情放鬆,將糕點提起來:“正是想著好幾天沒來了,所以才帶來了師父愛吃的糕點。”
“行行行,快點進來。”崔喜敞門。
宋時微轉頭看向自家馬車:“師父,我娘親也跟著一起過來了。”
“夫人?”
“嗯,我娘身子有些不太好,想讓師父幫忙看看。”宋時微說著,難免有些臉紅。
她這是什麼?
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嗎?
可崔喜卻沒什麼異樣,點了點頭:“距離上次診脈也的確有一陣子了,再看看可以適當調整一下藥方。”
正好朱婉柔從馬車上下來。
二人相互打過招呼,便進去坐。
宋時微習慣的去衝茶泡茶。
崔喜則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給朱婉柔把脈。
宋時微將茶衝泡好拿出來,見到崔喜麵色如常,心中鬆了口氣。
沒什麼反應的話,那應該就是母親沒大問題。
或許隻是想到宋風嚴的所作所為有些惡心也未必。
崔喜將手從朱婉柔的脈搏上拿下來:“喝了這幾天的藥之前,身體裡殘留的藥倒是不多了,也不用換藥方,再喝三天就不用再喝,隻不過十日之後還需來我此處複查一次,免得再被下藥。”
宋時微鬆了口氣,隨即道:“可是師父昨日我娘親她突然惡心了一陣,可是身體正在排毒的表現?”
提到這個崔喜道:“你這丫頭為師正要說這個呢,你就搶著說。”
宋時微吐了吐舌頭,往朱婉柔身後一躲。
崔喜麵色有些不太好看:“夫人這是,已經懷孕兩個月了。”
“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