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急，注意安全。”落子駿又叮囑了一遍。
兩個人應答著，小跑著出了酒店。
“2號急診室空著，送2號。”
“每個患者標好輕重標簽，分批救治。”
“通知血庫，充足備血，不行就馬上調集。”
“碰上哪個算哪個，首診醫生為主。”
“大外科和骨科所有醫生待命，休息的全部召回，全力配合急診工作。”
仁濟醫院外滿是救護車的警鳴聲，病人們不斷的呻吟哀嚎聲，醫生們急而不亂的安排聲。落亦杉來不及和傅子珩打招呼，匆匆推門下車，將身後那句叮嚀淹沒在人群中。
“落主任，快快快”王平一眼捕捉到落亦杉的身影，緊跑幾步拉住她。
“情況怎麼樣。”
“人滿為患，該移的患者都移院了，還往你們科分了好幾個呢！”
“高架上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故，二十多個傷員。”
“三車相撞，兩輛大車，其中有一輛是從蘇州來的大客，還有一輛滿載鋼材的貨車，能不嚴重嗎？”
二人一路小跑著交談著跑到急診科室裡麵，王平才說道“手術室已經備好了，靠你了。”
“放心”
五台手術，落亦杉親自上場三台，忙完已經是淩晨四點，急診各個醫生都累得不輕，下了手術台就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，落亦杉揉著腦袋，準備在辦公室裡眯一會兒，剛推門進去，就聞見一陣香氣撲鼻。
“你怎麼沒回去？”開了燈，見傅子珩抱著筆記本坐在沙發上，落亦杉不禁驚呼。
“我回去了，把我媽和我姐安排好了，想著你下手術晚，就給你做了點兒宵夜，不過還是沒想到會這麼晚。”傅子珩站起身，任憑落亦杉抵在自己身上。
待了一會兒，落亦杉才柔聲細語地說著“子珩，你真好。你知道嗎？我今天送走了三個病人，最小的才二十二歲，三條生命，就那樣刷一下就沒了，太脆弱了。”
傅子珩拍拍她的後背，“你是醫生，還是見不慣生老病死嗎！一直這麼多愁善感，那你豈不成病美人了。”
“即使是看慣了生死，即使心裡素質要勝於普通人，但每次看到這些生命在彌留、革滅之際，無力回天的那種感覺，還是如萬蟲噬心，難受至極。”落亦杉低聲說著，傅子珩沒有答話，她便接著道“我當時有一個大學校友，她說她的夢想是當一名兒科醫生，她說那裡比其他科室要少卻許多生離死彆，不用見那麼多撕心裂肺，痛哭流涕。”
“好了，不想了。”傅子珩扳住她的臉，輕輕在她額間落下一吻，繼而用美食轉移她的注意力，笑道“勞累了那麼長時間，先吃點兒東西吧！雞湯是我媽燉的，她說要給你好好補補，我給你做了幾道你愛吃的菜，快來嘗嘗。”
“哎！”落亦杉也確實餓了，任由傅子珩幫自己擺滿一桌子的可口飯菜，然後接過筷子，用起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