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子珩聽完,不禁長吸一口涼氣,起身喃喃道“果然是北京良鄉。”
傅秀琴聽他語氣不對,也隨即起身“子珩,果然二字是什麼意思。”
傅子珩不自覺地咬咬下唇,說道“媽,您說我爸他真的死了嗎?
“你說什麼呢!當然死了。”
“有沒有可能還活著呢!”
“子珩你瘋了嗎?你爸爸是判的死刑,王法條條,怎麼可能逃脫。”
“屍首呢!他的屍首在哪兒?”
“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。”傅秀琴顯然有些想要躲避,傅子珩連忙扶住母親的肩膀,“媽,屍首呢?”
“當時我身體狀態不佳,是想讓你小姨去的,但是她拒絕收殮。”
“我小姨拒絕收殮的話,那是不是那個女人收殮的。”
“不是,你爸爸因為重婚罪判處和她的婚姻無效,所以,她不是家屬,不可以領走,你爸的屍體,應該是用於醫學研究了。”
“媽,那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,從始至終,根本就沒人見過他的屍體,也就是說,沒人能證明我父親的死亡。”傅子珩語氣變得有些激動。
傅秀琴更是納悶,反手握住兒子的手,連聲問道“即使沒人見過屍體,但是立即執行的死刑,有什麼理由還活著。你到底怎麼了子珩,你到底是聽了什麼,還是看到了什麼,會讓你如此失控,你從來不喜歡過問往事,因為你知道那是我們一家人的痛處,今天咄咄逼人來問我,到底為了什麼?”
“媽~”傅子珩喚地有氣無力,“我爸,很可能還活著。”
“胡說”傅秀琴一把推開他,“胡說八道,一審二審我都在堂上,三審即使我不去,我也知道結果,誰都救不了他,不可能,我不管你到底因為什麼來說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,傅子珩,你要弄清楚,那個人,是害得我殘了一條腿,害得你姐姐精神失常的罪魁禍首,不許再說混賬話,不許再說他還活著的這種糊塗話,不許說。”傅秀琴已經有些失控,傅子珩連忙住了口,扶媽媽坐下,順勢半跪在地板上,柔聲解釋道“我隻是最近見了一個人,他也叫喬家明,覺得有些巧合而已,是我多想了,媽,您彆激動,我不該問您這些的,對不起。”
聽完傅子珩的勸解,傅秀琴略微平靜一些,坐在一旁喘著粗氣,在廚房裡刷碗的傅子瑤聽見屋中吵鬨,也急忙擦乾手到了屋中,見傅子珩半跪在地上,開口問道“怎麼了?這是,子珩,你惹媽生氣了。”
“嗯”傅子珩打著哈哈,吞吞吐吐地說道“媽,姐,我想起來我還有點兒事兒,先走了,姐,幫我照顧好媽。”
“哎,你中午不在這兒吃......”傅子瑤話沒說完,傅子珩便拿起外套出了門,傅秀琴拉住女兒的衣角,淚水啪嗒啪嗒落了下來。
傅子珩急步跑到樓下,坐在車裡,還是難以平複,三下五除二的摘下緊勒住脖子的領帶,順便鬆鬆衣袖,直愣愣地看著前方並不平緩的道路,然後,開始不自覺的去拚湊那零散的記憶。
父親,太陌生的稱呼,有關他的記憶,除了痛苦,就是傷心,他永遠記得母親躺在醫院裡的那種無助,也永遠記得父親那個冷峻的背影,記憶中雖然模糊,但今日回想起往昔幕幕,還是如霜刀利劍,割刺著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