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”雲珠喃喃,覺得自己有些可笑,一個早就死了的人,自己竟然還會有這種想法,隨即說道“不好意思,我認錯人了。”
喬家明點點頭,這才上了電梯,一陣心悸,她還是沒有認出自己,不禁對著光滑的電梯壁看看自己這張已經老氣橫秋的臉,他早就不是那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了,三十載的牢獄生活,使他完全脫離了這個社會的發展,病痛的折磨,又消磨了他最後的一點兒意誌。他料想的不錯,即使自己出現在她麵前,她也認不出自己,剛才的那句問話,這是因為眉目間略有點兒相似罷了,其實認不出也好,起碼在她的記憶中,他喬家明還是那個拿著書本,穿著西裝,高談闊論的俊美少年,而不是現在這個一無是處的老者。
敲門聲驚動了正在處理案件的梁吟秋,見是雲珠,她的心也砰砰直跳起來,擔心她會不會和喬家明狹路相逢,勉強扯上一個笑臉,問道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家裡保姆煲的湯,來給你送點兒,知道你一向不注重養生。”雲珠說著,便換上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兒坐到她對麵,低聲問道“吟秋,你說喬家明有沒有可能還活著。”
雲珠問得梁吟秋一顫,按住強烈活動說道“你瘋了呀!胡說什麼。”
“剛才嚇我一跳,我碰見一個人,給我的感覺,像極了喬家明,他要是年輕一些,我保不齊要脫口而出喊他的名字了。”
梁吟秋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這個人是誰,隻好順著說道“你說的是我的一個事主吧!剛才從我這兒出去那個,其實我覺得也稍微有些像,有的動作像,但不是他,怎麼可能是他。”
雲珠哧然一笑,“人死不能複生,我當然知道不是他,你看看你怎麼比我還慌張。”雲珠調侃了兩聲,又忍不住說道“一晃他走了也三十年了,我竟然從來沒去看過他,雖然他有負於我,好歹夫妻一場。”
“這些年,你想過他嗎?”
“剛開始那幾年,看著子駿會想起來,後來也沒怎麼想了,畢竟仲明他才是良人,何況當初法院判決我們婚姻無效,我糾結於一個負心人做什麼,折磨自己不成。”雲珠情動,咬了咬下唇,不覺眸前模糊了一下。
“看來父親當年是對的,她說過,隻要你嫁了人,就會忘了這件傷心事,療情傷最好的辦法,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,你很幸運,遇到了仲明。”梁吟秋皺著眉頭,語氣中不乏羨慕。
雲珠搖著頭,歎了口氣,“平白提起這陳年舊事,徒惹傷心。不想了,我找你來還有事兒要說,下周是舅舅三十年的忌日,我是脫不開身,你去嗎?”
“去”梁吟秋點點頭“老人家膝下無兒女,我雖是養女,但也是父女情分,豈有不去之理。”
“也好,幫我多敬舅舅幾杯。”
“哎”梁吟秋答應著,思索再三,還是沒有開口說她和傅子珩見麵的事,隻是提了一句,“如果認定要做女婿了,一定要查清楚根底,不管之前有沒有調查過,婚前一定要仔細查,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。”
雲珠知她是好意,點頭應著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