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毫不知情。”喬家明回應道“思敏當年,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,初涉公司事務,沒有什麼不堪的手段,她什麼都不知道,哪怕是梁吟秋,都比她知道的多。”
“提起她你永遠那麼激動”傅秀琴出神地盯著喬家明,“三十年前你也這樣,在你心裡,對她的愧疚更深吧!好,即使她是被動的成為了第三者,我也不想原諒她,沒有她,你不會變心,她毀了我的家庭。同樣,她也一樣恨我,毀了她認定的愛情。”傅秀琴語氣不似剛才那麼強硬,卻也帶著幾分憤懣。
喬家明平了平心氣,問道“你向來是個慈母,難道這次就不為子珩著想嗎?”
傅秀琴低著頭沒有答話,片刻後,才說道“我來見你,不是聽你給那個女人說話的,我對她有自己的判斷,這件事何去何從,由我自己主張。”
喬家明微微歎口氣,沒有說話,事到如今,他已經沒有勸任何人的力氣了。
傅秀琴側目看著他,不禁問道“有件事,你告訴我,當初你之所以那麼瘋狂,是不是我把你逼急了。”
喬家明低頭沉思,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,是啊!他當時也是走投無路了,他害怕雲珠知道真相,害怕自己辛苦得到的一切化為烏有,當時的心情,他到現在還能記得一清二楚,感覺像有兩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撕裂拉扯,逼他作出抉擇,他痛苦不堪,卻又無處訴說,因為這一切,他咎由自取。
喬家明深深歎了口氣,看著傅秀琴早就青春不在的臉頰,輕聲道“不是逼急了我,而是你逼急了所有知情者,讓大家都不知所措,才會有那種結局。”
“所有知情者?這是什麼意思,在鬨大之前,有多少人知道。”傅秀琴反問道。
“除了思敏,所有人...”喬家明說著,不禁微微搖了搖頭,繼而道“都過去的事兒了,還提了做什麼,是非對錯,都罷了。”
“你有苦衷對嗎?”不知為何,喬家明越是回避,傅秀琴越是覺得,他有些難言之隱,當年的公訴案,她不得不說自己是失去理智的,他既無情,自己也無義,大不了魚死網破,在衝動下做出的每個決定,總是會後悔的,他們都是。
喬家明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,到底沒有正麵回應她的問話,多年來,他被冠上薄情、負心、無義、狠毒的標簽,像被這個世界所遺棄一樣,沒有感情,如同行屍走肉,於他而言,再去說往事,已經沒有意義了。
兩個人沒有再交談,就這樣對坐著,良久,隻聽見兩個方向都傳出一聲沉重的歎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