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。
蕭天宏的笑聲在狂風中顯得格外刺耳,黑氣如蛇般纏繞在他的周身,他的雙眼逐漸被血色染紅,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鬼。
那黑色怪鳥口銜的巨鼎早已碎裂,但鳥身仍完好,表面突然放出血紅的光,四周天光驟然暗了下來。
血光衝天而起,蕭天宏周身魔氣翻湧,如沸騰的黑焰般纏繞着他的龍袍,他的身體漸漸懸浮而起,衣袍獵獵作響,雙目赤紅如血,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。
“雲清清,你以為破了奪運煞陣,就能阻止朕?”
蕭天宏的聲音彷彿從深淵中傳來,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迴響。
“神主賜予朕的力量,遠非你能想象!”
話音未落,他猛然抬手,掌心向下重重一按!
轟——!
整座皇宮地面劇烈震顫,先前被靈雨凈化過的龍脈深處,竟再度翻湧出猩紅血霧!
那些血霧迅速凝結,化作無數細密的紅色絲線,如活物般向四面八方蔓延——正是之前被雲清清凈化過的瘟毒,竟再次死灰復燃!
猩紅絲線順着地脈急速蔓延,所過之處磚石腐蝕,遠處隱約傳來百姓的驚叫,最先接觸瘟種的人,皮膚已皮膚已泛起黑斑。
“你以為瘟毒真的被你清除了?天真!”蕭天宏陰聲笑了起來,“它們只是沉入了龍脈深處,沒想到吧!”
“ 這龍脈煞陣,可是給整個大梁準備的,原本只收集一座帝京城的怨魂用不着這麼大費周章,他們本來還能多苟活幾天……”
蕭天宏的臉色沉了下來,目光怨毒地盯着雲清清,黑霧在他周身張牙舞爪。
“誰讓你非要壞朕好事!今日整個大梁百姓都會給你陪葬!”
“朕倒要看看,就憑你所剩無幾的靈力,拿什麼來反抗!”
雲清清眼中清光四溢,緩緩落回地面,手持破曉閉眼凝神,神識沉入地脈深處,以靈瞳觀察着龍脈和瘟毒的動向。
蕭天宏見她臉色蒼白,身型搖搖欲墜,眼中露出一絲快意,陰笑聲響起:
“怎麼?還想掙扎?你的靈力都用來起那萬邪伏誅陣了,還能有什麼手段!”
雲清清緩緩睜眼,眼中清光漸退,幽幽嘆了口氣。
“龍脈啊……也是想到一塊去了……”
“你說什麼?”蕭天宏皺起眉,不解其意。
雲清清垂眸掐訣,面容清冷:
“你剛剛跟我說那麼多,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瘟種徹底融入龍脈,好發動這最後的煞陣吧?”
“呵……”蕭天宏陰笑一聲,“你現在想明白,已經晚了!”
雲清清面不改色地以掌心在劍刃上橫抹,破曉劍刃染血,她一劍刺入地面,眸色清冷地看向蕭天宏:
“是你沒想明白。”
蕭天宏面色微頓,冷哼一聲:
“現在裝神弄鬼又有何用!再過半刻這天煞陣成,到時就算九天玄女再世也阻止不了這天煞大陣!”
雲清清微微挑眉,手中劍突然光芒大盛,緊接着以劍尖刺入點為中心,道道金光自地底浮現,向四周擴散開去,幾乎是一瞬間就壓制住了黑氣蔓延的趨勢,將其逼得步步退縮。
無數道金光如鎖鏈般交錯縱橫,自廣場一路擴張到視線以外,空氣中都好似響起陣陣嗡鳴!
“什麼!”蕭天宏臉色驟變,“怎麼會……不可能!”
“龍脈起陣最是耗神,誰還不是需要時間呢。”
雲清清緩緩站直身體,雖然臉色依舊蒼白,但身形挺拔如松。
“奇、門、遁、甲,玄、天、屠、魔!”
她每說一個字,那些金光就更盛一分,黑氣也被壓製得更弱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