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清清看著顏靜華的臉色,心頭升起一陣不妙的預感。
果然,就聽母親大人遲疑著開口道:
“清清啊,你跟攝政王……不會還沒有,同/床共枕過吧?”
雲清清沉默了片刻,麵不改色:
“有啊。”
確實在一張床上睡過,她這麼說一點沒毛病。
但母親大人顯然沒打算善罷乾休,又小心翼翼問道:
“那攝政王他……那方麵……沒問題吧?”
一想到王爺曾癱瘓了好幾年,還是最近才剛剛痊愈的,她心裡就更犯嘀咕了。
雲清清深吸一口氣:
“一點問題也沒有!娘你真的不用操心這個!”
她給那家夥把過無數次脈,他身體有沒有問題她自然最清楚。
顏靜華對她心裡的小九九一無所知,但注意到了雲清清語氣硬梆梆的,耳根卻暗暗有些泛紅。
她總算放下心來,笑道:
“好好,看來你們確實相處還不錯,娘不說這個了。”
雲清清暗暗鬆了口氣,悶頭喝粥。
不過顏靜華嘴上說不提,過了一會兒還是又問道:
“攝政王此次遠行這麼久了,你有沒有給他寄信去?”
“……啊?”雲清清愣道,“又沒什麼事,要寄信做什麼?”
顏靜華一臉“我就知道”的表情:
“王爺遠行千裡,這一去少說月餘,旅途勞頓孤寂,你身為妻子怎麼也該惦念一番,王爺遠行途中若能收到家書,想來也定會欣喜寬慰。”
“王府不是養了信鴿?你寫了信交給下人,他們自會辦妥。”
雲清清若有所思:
“哦……有道理。那我等下便去辦。”
也對,丈夫出行千裡,身為妻子確實應該有所惦記。
顏靜華見她乖巧地應下,總算滿意。
暗暗思忖著那攝政王那性子,應是不會受普通女子誘/惑,但禹京那種繁華之地會遇上什麼都不好說,有封家書提醒著總歸更保險一些。
顏靜華離開後,巧兒笑眯眯地拿著紙筆湊過來:
“小姐,你是不是要給王爺寫家書啦?我都準備好了!”
然而雲清清淡然搖了搖頭:
“不用。”
“……啊?可您都答應夫人了呀。”
巧兒有些發愁,還以為小姐開竅了總算要關心王爺,結果隻是敷衍夫人的嗎?
正糾結著要不要再勸勸,就見自家小姐拿出一塊陰森森的黑牌子,看向自己沉聲道:
“你退後些,若是覺得怕就去外麵等著。”
巧兒見慣了她身邊總是有各種鬼魂精怪,早就習慣了,立刻依言退到了角落,兩眼冒光地看著小姐這次又召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。
隻見雲清清手中的牌子突然綻出紅色光芒,屋子裡溫度忽地下降了許多。
一道紅影自牌子裡麵鑽出,落在地上化為一個頭戴玉冠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。
這一次雲清清召的是位於正南離位的鬼王。
“離城鬼王棠越見過主上。”男子氣質文雅端方,撩起衣擺就朝雲清清施了個叩拜大禮。
雲清清抬手一道微光閃過,棠越隔空就被扶了直來。
“虛禮免了,勞煩你替我辦件事。”
……
禹京,鴻臚寺。
蕭長珩剛剛熄燈睡下,忽覺房間內平地刮起一陣陰風,屋內空氣驟然冷下來。
他猛地坐起身扯開帷帳,下意識地抓起枕邊一塊小巧的八卦石牌,警惕地盯著陰風起處。
“來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