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來了。”
雲清清頓了片刻,坐到他對麵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馬車啟動,兩人半晌無話,蕭長珩一直垂眸凝神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雲清清視線落在他臉上,突然開口道:
“最近國事很繁忙?”
蕭長珩眉眼微動,沒有抬眸,淡聲道:
“還好。”
雲清清皺起眉看了他一會兒,認真說道:
“若有什麼難處,你可以跟我講。”
蕭長珩大袖下的手指蜷了蜷,臉上沒什麼波動:
“並無難處,夫人多慮了。”
雲清清眉頭擰得更緊,沉默了片刻,冷聲道:
“沒有難處,你最近為何睡得那麼少?你不會以為這種事能瞞過我吧?”
雖說他將疲憊掩飾得很好,但雲清清還是一眼看出,這人最近都沒怎麼睡覺,顯然他那個狀態不隻是昨夜。
蕭長珩抬眸看向她,沉默片刻,溫然一笑:
“讓夫人憂心了,我以後會注意。”
“……”雲清清隻覺得發力都砸在了棉花上,既無語又無力。
她閉了閉眼,掐起清心訣開始閉目養神。
馬車來到法華寺山腳下,已經有不少官員車馬停在外圍,內層是皇室停車馬的空地,攝政王府的馬車緩緩駛過去停下。
最大的一塊空地是給皇帝車駕預留的,眼下還空著,旁邊各個皇親宗室的位置已經都到齊了。
蕭子睿坐在自己的馬車上,透過窗簾縫隙看向攝政王府的馬車,目光陰沉。
雲白蓮也看著同一個方向,說道:
“太子哥哥,你說今天雲清清會不會到場?到時如果攝政王硬要給她撐腰可怎麼辦?我看父皇的態度……”
蕭子睿捏起拳,冷哼道:
“那可由不得他!今日有淨遠大師和百官在場,那位新上任的國師也會來!可就不是他的一言堂了!”
“太子哥哥的意思是……”雲白蓮眼睛一亮,“你已經見過新任國師大人了?”
“沒錯!”蕭子睿露出勢在必得的冷笑。
隻有國師,能拿出雲白蓮就是天鳳的鐵證!
到時彆說是攝政王,就算是皇上,也沒辦法再包庇雲清清!
說話間,皇上的車駕到了。
宗親皇室、文武百官都各自找到相應的位置站好。
經壇在山頂一處開闊法壇舉辦,皇上自是不會步行,下了馬車後又上了步輦,皇後也到場,上了鳳輦跟在一旁,其他人便隻能跟在後麵步行。
蕭長珩身為攝政王,位置自是離帝後最近,皇上一回頭就看見了他和旁邊的雲清清。
皇上眼睛微微一亮:
“攝政王妃果真如期歸來了?”
雲清清微微頷首一笑:
“勞陛下惦念,我也是久仰淨遠大師高名,如今他開壇講經,自是不能錯過。”
皇上點點頭,忽地問道:
“攝政王妃,朕聽聞你拿走了太子妃的天鳳靈物,可有此事?”
這件事最近百官都已傳開了,皇上這話一問出口,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