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清清看著孫時景殷切的目光,心中感慨他為了尋回傳承,竟肯如此放低姿態。
她溫和地笑了笑:
“穀主不必如此,我跟醫仙穀初代有些淵源,傳承之事我願助一臂之力。”
“多謝雲前輩!”孫時景大喜過望,連稱呼都改了。
他絲毫不懷疑雲清清的話,一是因為她便是依初代的指示選出來的人,二也是雲清清出手醫治江連洲,他們這些醫修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水準遠在所有人之上。
兩人回到會客廳,孫時景將雲清清置為上賓,改稱前輩,其他眾長老雖然驚訝,但想到雲清清精妙的醫術,倒也不覺得太意外。
雲清清稍後,雲清清再次見到江連洲,第二次給他診脈。
她剛到醫仙穀時正遇上江連洲發病險些喪命,那時他情狀駭人狼狽不堪。
眼下這人病情已得到控製,換上了醫仙穀的翠葉白袍,清瘦文弱的麵孔帶著溫和的笑,儼然是個個溫潤貴公子,隻是蒼白的臉色暴露了他病秧子的身份。
“有勞雲前輩了。”江連洲坐在桌邊,將手腕露出搭在腕枕處,聲音溫和微啞。
雲清清給他診脈之時,孫時景和一群長老都圍在一旁麵色緊張,待她撤回手,立刻緊張詢問:
“怎麼樣?”
“真的能根治嗎?”
雲清清淡然點點頭,才說道:
“江公子身子骨虛弱,這病又是剛剛發作過,不宜立刻猛藥除根,我先開個方子,一是控製這段時間不再發病,二是給他調養一些時日,養好了身子再來一次藥到病除。”
眾人聽她說完,總算鬆了口氣露出喜色。
“太好了,連洲這多年的頑疾總算可以治好了!”
江連洲當即起身行禮,溫聲道:
“雲前輩救命之恩,連洲沒齒難忘。”
雲清清淡然一笑,把寫好的調理方子直接遞給他:
“這個你收好,自己的病自己調理,沒問題吧?”
她知道江連洲醫術不亞於長老,涉及到身家性命,這方子給他自己比給任何人都合適。
江連洲接過方子掃了一眼,麵色微喜,躬身道:
“雲前輩的方子精妙,連洲學到了。”
治病的事說定,天色已晚,雲清清手上又有不少事,打算解決完再回去,便先在醫仙穀留宿一夜。
深夜。
雲清清整理好丹修一道的要領,還專門根據當下的靈氣環境做了調整,準備天亮後交給孫時景。
做完這些,她收好紙筆,推門緩步走到院中透口氣。
她站在池塘邊,看著水中明月的倒影,思緒萬千。
身後傳來腳步聲。
她聽聲音便知是蕭長珩,沒有回頭。
他在她身後三丈遠處站定,好一會兒沒有聲音。
雲清清有些莫名,看著池塘淡聲問道:
“有事?”
片刻後,蕭長珩終於開口:
“你……跟宇文曄很熟?”
雲清清挑了挑眉,有些沒想到他還在想這事:
“不熟,見過兩麵而已。”
蕭長珩沉默片刻:
“但你對他很熟悉。”
雲清清有些明白過來,淡然笑了笑:
“倒也不能這麼說,我熟悉的不是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