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清清溫聲說道:
“戰場千變萬化,還牽涉到你師門那麼多人,一旦你師尊等人有險情,若還讓你袖手旁觀,豈不是沒有道理?”
蕭長珩心頭一震,沒想到她原來是這麼想的。
她臨走時叮囑的那句“主動攻擊會讓瞞天過海陣失效”,隻是陳述事實,剩下的事留給他自己判斷決定。
蕭長珩沉默片刻,微微低頭說道:
“但我還是破壞了你的計劃,你本來是要留下段向榮……”
他聲音頓住,思考著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。
雖然自己對這些事情所知甚少,但還是能看出最後出手的那個段向榮早就不是他本人。
雲清清看了他片刻,淡然轉身朝清風子走去,語氣沒什麼波瀾:
“殺就殺了,大不了下一次再算賬就是。不用多想,準備走了。”
說著,她撿起掉在地上那支嬰骨笛,又甩出幾張符,貼在清風子身上各處,抬手撤掉了他身上的金光靈力束縛,將人拎在手裡。
蕭長珩深吸一口氣,將玄玉長刀拾起收回。
他身上的輕甲已回到玄玉佩中,想來是雲清清給他療傷時收起的。
接下來,就是要離開這小世界。
雲清清並沒有遲疑,召出破曉,直接朝天空某點斬出一道劍光。
劍光直衝天際,沒入血雲當中,片刻後,一陣地動山搖,整個小世界開始碎裂、崩塌,徹底被摧毀。
須臾間,兩人便重新站在了後山山腰的平台上。
離開小世界後,雲清清突然微微一愣。
蕭長珩也眯起眼看向山下,麵露警惕之色。
隻見山下黑壓壓全是人,似乎還分成不同的陣營,大大小小足有二三十簇。
蕭長珩常年帶兵,一眼就看出這些人數量起碼上萬,他麵色不由得凝重起來。
水華宗一共也就千餘人,剩下的不可能是宗門中人。
見兩人出現在山腰,山下立刻有人禦劍朝這邊飛來,有人帶頭之後立刻又有更多的人禦劍飛過來,到最後,不同陣營中每一撥人都有幾個禦劍朝這邊而來。
雲清清眼中泛起清光,緩緩在這些人身上掃過,淡聲說道:
“不用擔心,先問問師尊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
說話間,最先禦劍飛過來的空昭已帶著十幾個長老落在兩人麵前。
眾人落地,二話不說就散開陣型,將雲清清和蕭長珩兩人圍在中央,持劍朝外。
空昭來到兩人麵前,看著蕭長珩麵色複雜。
不等兩人開口,空昭就低聲對雲清清說道:
“等下如果起了衝突,你找機會帶長珩離開,我們斷後。”
蕭長珩眉心一凝,立刻上前:“師尊?”
雲清清也沉聲問道: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
空昭看見蕭長珩時,臉色就不太好。
她一直以為自己這弟子留在了宗門,沒想到他也在這裡。
但眼下她也沒時間多說,其他禦劍過來的人已經隨後而至,落在平台四周分成若乾陣營,每個陣營都有十餘人,每一小堆人都各自穿著統一的服裝。
這一處平台空間不小,還算空曠,但瞬間就站了上千人,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。
空昭警惕地看著這幫人,低聲說道:
“這些人原本是來找救自家弟子,雷火宗算賬,但眼下怕是……”
沒等她說完,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,高聲說道:
“水華宗主,你說有人獨立對戰雷火宗,該不會說的就是這兩個小輩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