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隱語氣有些興奮,從懷裡掏出一面古銅色的小鏡子,將鏡面朝向二人道:
“我就說你們倆一出現,這東西就一直躁動……”他看了一眼鏡中,猛地又吸了一口氣,“嘶……攝政王大人這一身潑天的氣運,簡直前所未見啊!你若是修行,那絕對是……”
他話說到這裡突然打住,盯着蕭長珩,臉色變得有些複雜。
蕭長珩放下酒杯,沒什麼表情道:
“道長應該看得出,本王並無根骨,無法入修行之門。”
“呃……我倒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風隱看了看手中的銅鏡,面色略有困惑。
雲清清心知蕭長珩雖沒表現出來,但他其實很在意自己無法修行的事,她心頭微緊,開口轉移話題道:
“風隱道長,你剛剛說,你是長留山弟子?”
“正是。”小道士收放下銅鏡,點了點頭,又想起雲清清最初叫住他時說的那句話,不由得問道,“閣主你當時問‘長留’是否是我的名諱,這又是何意?”
雲清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,思忖了片刻,眼中微微泛起清光看向風隱,輕聲開口:
“我有一位故人,名為長留,所以看見這名稱,難免會猜測是否有什麼淵源。”
在她的靈瞳中,風隱身上有一條因果線正若隱若現,跟自己相連,同樣的因果線在宇文曄身上也有。
雲清清前世的六徒弟,名為長留。
所以她看見那幡上的文字,又發現這道士身上的因果線時,心情可想而知。
小道士迎着她深沉的目光,摸了摸後腦勺,笑道:
“沒想到還有這麼巧的事,閣主大人的高徒跟我們的山名一樣啊……如果有機會見到令徒,在下定要邀他去我們長留山作客。”
雲清清就勢問道:
“不知長留山在何處?為何我從未聽說過這個門派?”
並不是她孤陋寡聞,七星殿和天玄宗這些門派的典籍她並沒少看,早已把當今大大小小各門派都記下了。
可以說只要是夠得上資格參加玄門大會的門派,她都不會漏掉。
雲清清想的是,眼前這小道長是自己徒弟轉世,本事不小,能培養出這樣弟子的長留山,也不該岌岌無名才對。
風隱聽出她話中的第一層含義,勾唇一笑,慢條斯理地又給自己倒了杯酒:
“我們長留山一直避世不出來着,所以很少有人知道,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要改變了,今年玄門大會上,定會讓天下玄門都知道我長留弟子的厲害!”
雲清清看着他一舉一動,微微揚了揚唇角,輕輕笑了笑。
“嗯?閣主笑什麼,覺得我在說大話?”風隱眉梢微挑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雲清清收回視線,輕聲說,“我那位故人的性子,跟你很像。”
風隱微微一愣,總覺得她話中的情緒令他心口發澀。
旁邊又有一道目光令他無端哆嗦了一下,風隱轉向蕭長珩,抵着下頜用力咳了一聲,換了話題:
“話說回來,那個……攝政王大人,要不小道給您算一卦?今日您二位請我吃飯,這卦免費送你。”
蕭長珩微微眯起眼,看着他沒說話。
雲清清明白蕭長珩的想法,她也覺得有些意外:
“你精於卜算一道,該清楚給大氣運者起卦的代價。”
“我當然清楚,”風隱嘿嘿一笑,將那面小銅鏡又拿了起來,“但今天這卦,它特殊啊!”